“多谢!”这两个少年眉目端正,眼神明澈,不闪不避地接过了她送上的糕点,十分有礼貌地回礼。
其中一个面目普通些,顶多算得上清秀,另一个剑眉星目,神采飞扬,细看之下与明珠小姐少时的模样还真有几分相似。
红袖目光闪动,待要转身之时突然身体一歪。
“哎呀!”她像是崴了脚,一下子站立不稳,人向明殊怀里扑了过去。
“小心!”这一下猝不及防,明殊被她扑了个满怀,握一手的软~玉~温~香。
“啊……”怀中的美人儿嘤咛一声,抬手在她胸前推了一把,借势要起来,却没想到她头上的银簪子勾着了明殊的帽檐,两人一起痛呼一声,又撞到了一处。这一次,女官拿手一挡,又正好打在明殊的喉间。喉咙是人体脆弱之处,被人打一下可十分痛苦。
无心在一旁急忙忙帮着将人分开,明殊捂着嗓子蹲在一旁咳了个惊天动地,眼泪都飙出来了。
“哎呀呀,实在对不住小将军。”女官急得直跺脚,眼圈儿发红,险险就要哭出来。
“不,不……不妨事……一会就好。”那少年弯着腰,神情痛苦,却还在努力安慰她,“你又不是故意,意外而已,真的,无事,无事。”
见明殊顺过来这口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将士们齐声轰笑起来,还有人一脸羡慕嫉妒地跟着起哄,倒将明殊和红袖都弄了个大红脸。
最后,在众人的笑声中,那位漂亮优雅的女官逃也似地抱着食盒就跑了。
李栩饮干了杯中的酒,看了她远去的背影一眼,不觉冷笑了一声:“这是在闹哪样?”
任其英呵呵一笑,又给他斟上了酒:“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李栩冷冷地哼了一声,没了饮酒的兴致。
顾昀看着远处一脸尴尬无奈与人说话的明殊,眉梢微微挑了起来。
经这么一出,席间本还有些紧绷的气氛松快了起来,原来压抑着只埋头喝酒吃肉的将士们说话声音也渐渐大了,甚至还有几个人围成一圈猜起了拳。宜王大概也没想到,本就是个普通的宴会,这么转眼就变成了热闹集市一样的地方,满耳都是吆五喝六的声音。好在他入朝听政也有大半年的时间,朝堂之上为了一件小事也能两边掐个你死我活,瘦弱文臣举着笏板互殴的场面比眼前这些人还要残暴。
但在一起玩总会有输有赢,对他们来说,胜固欣然,败绝不会喜,有笑的有骂的还有撸了袖子要干仗的。不过好歹知道这是在王府的后花园里,花厅里还坐着一位王爷,一位三品将军,并没闹得过份。
宜王瞧着气氛也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唤了歌舞上来,一时间丝竹悦耳,云磬悠扬,虽然大冬天的,舞姬们照旧是身着轻衣,外拢纱袖,和着乐曲曼舞轻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红袖行色匆匆来到了花厅的后院,卫明兰正等着她的回报。
“奴婢一个个都见到了他们。”
“怎么样?”
“没有!”
“没有?”卫明兰蹙着眉,盯着她问,“你当真都看仔细了?就没一个像的?特别是顾昀的那些个亲卫?不是说这里有两个是他从外头带进侯府的吗?”
“看仔细了。”红袖犹豫了一下说,“特别是那两个,长得是挺秀气,其中一个眉目之间也仿佛有些那人的影子。”
“是谁?”
“娘娘您别急,奴婢大着胆子试过了,那人虽然长相有点像,但绝对不是个女子。”红袖将她如何试探的过程细细向卫明兰说了,“那人胸前平坦,但又不像是拿东西遮挡的,摸着坚韧有些弹~性,且奴婢还摸~到了他的喉头,是有喉结的。”
女子胸前柔软膨出,喉头平滑,断不会有这些东西,既然是红袖亲手摸~到的,应该假不了。
卫明兰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因卫明珠的确不在这些军人中而松了口气,但又为再次失去卫明珠的消息而感到不安。
红袖见她焦躁,便劝她说:“娘娘且心宽些,这么久了也没半丝传言出来,可见那人多半是已经没了。即便她命大还活着,此时也惶惶如丧家之犬,不如在何处窝着苟且偷生。便是退一万步说,那人真有一天找到了京城,单凭她一面之辞谁会相信?多半也将她视为疯子乱棍打杀了。”
卫明兰细细一想,觉得红袖说的也不错,是她关心则乱,听着卫明珠没死的消息一时慌了神。
便是卫明珠还活着又怎么样?京中高手如云,宜王府又岂是她一个草民能近了身的?她在京中早已立稳脚跟,又得太后皇后的喜爱,是正经的一品郡主身份,还是宜王正妃。任她说得天花乱坠,无凭无据的,谁会将一个疯子的话放在心里。
见卫明兰意有松动,红袖紧着劝她:“您现在什么都别想,天塌下来还有老爷夫人顶有,有宜王殿下帮您顶着。您就只管放宽心,早些儿给殿下生个世子,旁的什么都往后挪挪。”
听着这话,卫明兰面上一红,神情也有些羞涩,拿手指头在红袖额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