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受骗可怎么行?”
顾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面上的神情让明殊心里一颤:“我我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归兄是当世第一高僧明光法师的入室弟子,你说他是野狐禅?”
明殊:……=口=
“虽未受戒,却曾在九华山南北禅宗法会上与人辩经得了首座,上百个长胡子老和尚都说不过他。”
明殊:……@口@
“南华宗十二位大德高僧都夸过他,生而具佛性。去年西夏王送了七千两黄金请他给先王做场法事都被他拒绝了。”
明殊:……T口T
“他都应了,你却说算了……”
顾昀怜悯而愉悦地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头,还发出了个满是嘲笑,故作同情的叹息声:“少年,这就是命啊!”
明殊:……_(:з」∠)_跪了……
二人回了院中,并不知道在桃花溪的对岸,本应离去的不归大师怔怔地站在那里,远远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笑意全无,只有一片惨淡的哀伤。桃花纷落,打在他竹青色的衣衫上,一阵夜风吹过,他侧过脸,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易,少主!”
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形容十分正气。他穿着一身玄色紧身衣,大手轻轻拍着不归的后背,眼中满是焦虑和担心。
“魏叔叔!”
不归抓住这男子的手,又哭又笑:“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对不对?虽然扮成男儿,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像极了!”
“上天垂怜,让她得以逃出生天,让我们有可以相见的一日。”不归眼中落泪,脸上却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我本想去真定府找她,没想到她就在江州,在顾昀的身边。我瞧顾昀对她甚是看重,想必能护得她周全,如此一来,我便可安心了。”
“是末将的错,”那中年汉子一脸愧色,单膝跪在地上,“若我当日返转快些,她也不至于被卫家追杀失踪,累得少主半年来案牍劳形,日日忧心不已,还分派无数人去找。”
“不是你的错,”不归笑了起来,满满地自豪,“是你教得好,我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她踪迹,卫家人更别想摸到她一根发梢。”
是的,所谓追杀了明殊半年的杀手里,十之七八其实是不归派来寻她的人,剩下那可怜的二三,不是被她甩脱,便是被不归的人遇上给下手处理了。
若不是她反追踪术学得太好,为人又过于机警小心,指不定早就可以跟不归大师开开心心地碰面了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少主,你要与她相认否?”魏冉问。
“不忙。”不归摆摆手,“我查的事还未有定论,左右顾昀为人正派,手段也高,跟着他安全总有保障。定北军的冤案看似平反其实并未厘清。此事不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我便永远只是南华宗的不归,而非薛家的薛易。”
“至于她,”不归目光温柔,“皎皎如明珠,她是薛家的明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可恨卫家,妄想以鱼目混明珠,还下狠手要杀她绝后患,我定饶不了他们。”魏冉骂了一声。
不归冷笑道:“你当那颗鱼目扮成明珠便真是明珠了?定北军一案黑幕重重,水深得很。卫明兰入京,她就是个明晃晃摆在人前的靶子,不知暗里多少人要给她使绊子下刀子。卫家这一手倒也不错,就当是先帮我的皎皎挡那些小人暗箭好了。”
魏冉还是有些不甘,想了又想,试探着问:“不然,我再回她身边去?也好暗地里护着她一些。”
“她会生疑的。”不归思衬了一下,对魏冉说,“去挑几个机灵忠心身手好的孩子,找机会插到顾昀身边,明暗各插一半,务必要护了她周全。”
“是。”
第二天早上,有人来顾府送礼。
给顾昀送的,是一对少男少女,相貌普通,但目光湛然,神光内敛,显然是一对练家子。他们自称为南华宗俗家弟子,奉不归师叔命入世,借以磨炼怒目金刚功法。说白了,就是不归送给顾昀两个保镖。历代皆有武僧入世以证佛祖怒目金刚相,斩尽人世妖魔邪障,还有不少人曾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名垂青史。
不归送来的弟子,顾昀对他们的人品武艺自然是不会存疑的。难得的是,不归的礼物,居然还有一份是给明殊的。
一只没有花纹只涂清漆的原木匣子,垫了两层京里浣花轩出品的雪花笺,上头码着整整齐齐一匣小饺子。
这小饺子形如元宝,胖乎乎十八个褶子,形状相当好看。饺皮一面金黄,一面翠绿,里头包着笋丁,百香和鲜嫩的豆腐,也不知是用什么酱料调的,味道鲜美,软韧弹牙,好吃得不得了。
来送饺子的少女眉眼弯弯,对明殊说:“不归师叔说了,这是他家乡的特产,名叫‘鸳鸯饺’,世上没几个人会做,请明少爷尝尝鲜,如果觉得好吃,有缘再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