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木坐在化妆间发呆,今天她就要和自己的青梅竹马薛铭结婚了。
她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想着想着出了神,眼前浮现出以前母亲带自己逃跑,被父亲找到,然后死在她面前的景象。
她不明白父亲当初为什么不杀她,不可能是为了把她培养成一流的工具,给他撑面子。他从不缺人才。
她缺失了一个月的记忆,刚好是两岁那年,父亲带她回来的第一个月。
每每想起那三十天,她的脑袋就钻心的痛,仿佛有什么在撕咬她的神经,于是一次比一次疼,然后她干脆不想了。
那一个月后,她的记忆力就好的出奇,学习力惊人,各方面的悟性让她自己都啧啧称奇。
她不知道那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也不想知道。
她觉得薛铭有点反常,不,是很反常。她不喜欢见生人,可他硬是请了一大堆人来他们的婚礼,除了他自己的朋友,还有很多不相干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她不喜欢陌生人的祝福,他也不是不善解人意的人。
女化妆师一直在捣鼓苏一木的脸,还在一直叽叽喳喳的在说讨好的话,可苏一木一个字儿都没听清,她想不通刚才薛铭走进来,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笑,可又一句话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苏一木呆着的房间能把教堂看得清清楚楚,教堂里已经坐满了来宾,每个人都带着或真或假的笑……
苏一木看着看着出了神。
“嘶-----”化妆师不小心扯到她的头发。
“对不起,苏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苏一木对自己的走神有点惊讶,心里升起不安的感觉。
薛铭缓步走到苏一木的身后,双手撑在她坐的椅子上。
“弄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去哪?”苏一木微微转头,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穿着西服的手臂。
“秘密。”薛铭低了低头,声音在苏一木头顶响起。
“弄好了,薛先生,苏女士。”化妆师放下手,退到一边。
“走吧。”薛铭拉起苏一木的手,朝教堂边的断崖走去,苏一木被他拉着走在他后面,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你早上来得晚,没来得及,所以只好抽这点时间带你来了。”薛铭一路上都没说话,到达了目的地,才转身对着苏一木笑着说。
苏一木皱了皱眉,他的笑让他很心慌。
往断崖下望去,对面是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远处的蓝色连着天迹,近处的海浪狠厉地拍打在礁石上,断崖的石块被浪雕塑成奇形怪状的艺术品,黑曜色的礁石在明媚的阳光下烨烨生辉。
“很美吧这里,苏,大,小,姐。”
苏殇情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靠近她,阴阳怪气的说。
对啊,她还有个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苏一木的母亲才是那个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不过这会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了。”她歪了歪头,嗤笑着说。
六七个黑色衣服的人从四面八方的死角出来。
他们是苏一木老爹养的秘密杀手,只为他自己安全所用。而苏景卿不忍心让他的宝贝女儿沾上黑道的关系,所以他们是苏殇情背着父亲在用的。
苏一木还在计算自己和薛铭两个人一个缠着婚纱,一个穿着西服对抗六七个高级杀手的胜率是多少的时候,薛铭放开了她有点出汗的手,走向了苏殇情背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苏一木傻愣愣的看着他。
“薛铭?”苏一木颤抖着声音。
薛铭一直盯着脚下的一方二寸土,不回应,脸上透着冰霜,眼帘半垂着,看不出一丝情绪。
“姐姐还不明白吗?那我好心告诉你吧!阿铭以前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是爸爸的女儿,后来他才知道,我才是爸爸的正牌女儿,而你只是个小三儿生的孽种,自然就抛弃你到我这来了,懂了吗,姐姐?”苏殇情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说。
“薛铭。”苏一木淡淡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并不相信苏殇情说的一席话,薛铭早就知道她的悲催身世,于是她更不明白薛铭的行为。
薛铭却始终没说话,执意不去看她。
“你个贱人,竟敢无视我,真是给你脸你不要啊,你们给我上,杀了她!”苏殇情气急败坏地说。
七个黑衣人井然有序的站位,占据了每一个攻击她的最好位置,堵住了所有逃跑的缝隙,除了背后的断崖。
锋利的刀刃从她身边飞快地滑过,划破空气的声音呼呼作响。
苏一木出了一身汗,婚纱又不透气,导致她感觉现在她就是蒸笼里的大闸蟹。
又一轮攻击开始,划过她裸露在婚纱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三分钟过去了,苏一木身上有五六道口子冒着血,以及右肩膀稳稳的扎进了一刀,钻心的疼,她颤抖着半弯着腰,脸色发白,喘着粗气,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