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乱世》
第十章:《夜叉七将》(下)
刚一动念,只见那侏儒女子从腰间摘下一件羊脂白玉的玉瓶,拨开瓶盖,只闻一股甜腻的异香随风飘散。
侏儒女子从背后取出一支拂尘,将玉瓶中的粉末倒在拂尘上。举起拂尘,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顿时,异香阵阵,香气扑鼻。
“这女子在搞甚么鬼名堂??难道这香味有毒?” 薛靖海心中一紧,赶紧撕下衣袖,掩住口鼻。刚刚收拾停当,只见眼前绿影一晃。那只硕大的绿孔雀,扑棱着翅膀一下俯冲过来。“呀!”的一声,张开鸟嘴便向自己啄来。薛靖海赶紧运起轻功,向后一闪。谁料那侏儒女子高高跃起,手中拂尘直向薛靖海天灵盖击去。薛靖海立在树干上,已是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左掌上抬,“啪!”地挡了一下。这不挡还好,一挡之下,拂尘中竟散出漫天的黄色粉末。飘飘洒洒,溅了薛靖海一身。
“哈哈!”侏儒女子微微一笑,收起拂尘,却不再进攻。驾起绿孔雀翩翩飞走。薛靖海正不明白她是何意,忽闻一阵阵“嗡!嗡!”之声。一大群马蜂,黑压压的,足有数千只,如一团黑云般飘来。
“去吧!” 侏儒女子拂尘一指,蜂群直向薛靖海扑来。薛靖海见过马蜂,但从未一次见过这么多。通常马蜂只有手指头般粗细,长亦不过半指。但这群马蜂,个个硕大,比寻常马蜂要大上一倍,光是尾刺,便有一寸余长,双目赤红,尾针发紫。这若是被叮上一口,痛也要被痛死。
“哎呀!我滴个天爷!”薛靖海心知不妙,急使一个“鹞子翻身”,从树梢上跃了下来。谁料,这群马蜂,便似平素受过训练一般。一群分作两群,两群分作四群。四面包抄,紧追不舍。薛靖海使出“八步赶蝉”的绝顶轻功,在密林中穿越奔腾。跑了一炷香工夫,仍未甩开这群追命的马蜂。
薛靖海今年已六十有余,内功虽然深厚,但体力毕竟大不如前。似这般疾速奔跑,难以耐久。不一会,就觉面红心跳,气喘吁吁。心中暗暗发愁道:“似这般跑法,就算不被蜇死,也会被累死。得想个法子才行!”。
脚步刚刚缓上一缓,便有几只赤眼马蜂追了上来。撅起尾刺,向薛靖海头面部刺去。薛靖海双掌齐出,“啪!啪!”两下将其拍死。饶是铁掌刀剑难侵,被这马蜂的尾刺蜇了一下,却也觉得痛痒难当。回头一看,身后数千只马蜂穷追不舍的跟来。当真是上天不能,入地不得。情急之下,忽闻一阵潺潺流水之声。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山崖间一道飞瀑流泉。泉水泻在山崖前的一块巨石上,年深日久,竟将巨石凿出一个大坑。
“天赐我也!” 薛靖海心中狂喜。拼尽全力,一个纵身跃起,向那瀑布奔去。身后蜂群嗡嗡乱鸣,薛靖海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切间,只觉脖颈,手背皆被马蜂叮了一口,既痛又痒。薛靖海也不去管它,纵身一跃,跳入巨石中间的大坑中。只听“噗!”的一声响,水花四溅。 有那不怕死的马蜂,冲得太前,被水花打湿了翅膀,跌落进水潭中,被瀑布冲走。其余马蜂,围着瀑布,“嗡嗡!”乱叫,却再也不敢向前。
薛靖海蹲在石坑里,任凭飞瀑浇打在自己身上。只觉泉水清凉,好不受用,被马蜂叮过的地方,也不似先前那般痛了。索性脱了铁甲,解开衣襟,在泉水中好好泡个澡。
“痛快!痛快!” 眼见蜂群黑压压地飞走,薛靖海不禁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一边在清凉的泉水中搓着澡,一边高声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对了,老夫的酒呢?” 唱至此处,薛靖海的酒瘾不禁又犯了。赤条条的跃出水潭,去寻他那酒壶。上来一瞧,却见方才扔在巨石上的铁甲,衣裤,连同酒壶全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被瀑布冲走了?” 薛靖海极目远眺,往溪水下游望去,亦不见衣物的踪影。
“糟了!总不能光着身子到处乱跑吧?那岂不成野人了?”薛靖海一拍额头,正发愁间。忽闻崖上密林中传出一阵“吱!吱!”的鸣叫声。薛靖海定睛一看,却是一群长尾猕猴。毛手毛脚,正摆弄着他的盔甲与衣物,仿佛觉得甚为新鲜。
薛靖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声叫道:”喂!小猴!快把衣服还给我!“
“吱!吱!吱!吱!” 只闻猴群发出一阵怪叫。一群猴儿伸出手指,指着薛靖海,似笑非笑,仿佛在嘲笑他赤条条没穿衣服,或是身上光秃秃的,不似猴儿身上长毛。
薛靖海一怒之下,拾起溪中一块鹅卵石。“嗖!”地扔去,大声骂道:“吱!吱!吱!吱!吱甚么吱?君子坦荡荡,小猴常吱吱!快还我衣服!”
这一扔,犯了群猴众怒。纷纷摘下树上的野果,扔出还击。薛靖海曾练过接发暗器的本领,接着几只野果自是不在话下。随手一抄,抄到一只野果。放在鼻边闻一闻,还挺香的。不禁咬了一口,只见果汁四溢,味道甚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