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颖颖不常做梦,但她做的梦百分之百的准,她梦中的任何事都会百分之百的发生。
她曾梦见三舅中奖,购买化肥时,她三舅果然中一辆解放牌货车;她还梦见二伯的儿子有血光之灾,二伯信她,便让儿子不出门,认为可以避去这血光之灾,谁知道,他躺在床上看书时,头顶的镜框被老鼠碰掉,正砸在他前额,头破血流,到医院缝了十几针。
赵颖颖今夜又做梦了,她梦见沈晓辰跟一个女孩私奔了,这肯定也会成真。
赵颖颖不愿坐以待毙,让别人把沈晓辰抢走了。她决定去沈晓辰家,阻止这件事发生,她要现在就去,即刻就去。
她迅速穿好衣服,蹑手蹑脚溜出了屋,她家住在马店孜镇上,沈晓辰家住在一个叫小沈庄的农村,相距七、八公里。现在正是夜间一点多钟,赵颖颖没有打退堂鼓,她鼓起勇气,推起自行车向院外走去。
这个时候,寒风刺骨,是一天最冷的时候,赵颖颖蹬着自行车,义无反顾地向沈晓辰的老家小沈庄驶去。
赵颖颖走的匆忙,她忘了戴手套,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冻的她的小手光想在衣服内暖暖,但她不能,她的时间很宝贵,她恨不得一步跨到小沈庄,她不能让自己爱的人跟别人私奔了。
爱的火焰燃烧着她的内心,却无法温暖她的脸,她的耳朵,她的手。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寒风吹得生疼生疼的,冻的发红发红的。
在一个下坡时,赵颖颖再也把持不住车把,她被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好在衣服穿的厚,身上没有摔伤,只是手背磕破一点皮,有血流了出来。她在几个衣兜中摸来找去,总算找出一袋纸手帕,她抽出一张裹着流血的手,又骑上自行车向小沈庄赶去。
爱可以让人着魔,爱是一种动力,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在漆黑的寒夜,赵颖颖独自一人摸到了沈晓辰的老家小沈庄。
小沈庄被一条围沟环绕着,村庄不大,三十多户,百十口人。进入村庄,只有一个村口。
赵颖颖不知那户是沈晓辰的家,深更半夜,村民早已进入了梦乡。赵颖颖不能一户户敲门去问,她也不敢敲门。一个姑娘家,半夜找沈晓辰会有什么事,这些在冬天本就闲的无聊的村民,肯定会进行各种各样的猜测,肯定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许会制造出徘闻,这样对沈晓辰会多么不利呀。
爱虽然让赵颖颖头脑发热,让她冲动的赶到小沈庄,但并没有冲昏她的头脑,这个时候还处处为沈晓辰着想,真是难为她了。
怎么办?赵颖颖借着月光,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想出村子,村外这条道是唯一的出路,沈晓辰要是想跟别人私奔,他只能从这条路出去。
赵颖颖扎好自行车,她要在这里拦下沈晓辰。寒风依然呼呼刮着,赵颖颖吹口热气暖了暖手,手上的纸帕已被鲜血浸红了一片,沾在了手上,像一朵玫瑰花镶嵌在那里。赵颖颖整了整纸帕,把两只手伸进了袖筒内,手暖和多了。可是脚却冰冰的凉,冻的好疼好疼,她抬起脚跺地,跺了一阵没有效果,便围着自行车小跑起来。
赵颖颖正在靠运动驱走寒冷,她哪里知道,路的另一边,走过来两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矮的人长的却胖,象个狗熊;高的那个人长的瘦,瘦的如竹竿。
他们俩个边走边前后左右的张望着,交谈着,鬼鬼祟祟的。
胖的对瘦的说:“李哥,这次我踩好点了,村内第二家是个寡妇,她们家没有男人。”
“有男人还是寡妇吗?拈重要的说。”被称为李哥的瘦子不耐烦地提醒那胖子,“小墩子,你整天别光琢磨那些没有用的事。”
“好好,重要的是她家养的那几只鸡可肥了,毛色还好,到手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被叫做小墩子的胖子得意地炫耀着。
“我说小墩子,你就这么大点出息,这几天就打听到这芝麻大点事。她家有没有牛啊?”李哥很不满意地问道。
小墩子赶忙回答:“李哥,我可不是吃素的,这次我查的相当仔细,牛她家是没有,猪到有一头,是肚子里带仔的老母猪,不几日可要生了,要是偷这头猪,行走不便,有风险哪。”
听小墩子这么一说,李哥沉思一会儿,颇有大将风度地把手一挥,说道:“那么,还是偷几只**。”
“好咧——”小墩子一高兴加快了脚步,走到小沈庄村外,他们看到了赵颖颖,在围着自行车小跑着取暖。
“有人,李哥,前面有人。”小墩子先看到了赵颖颖,很吃惊地告诉李哥。
李哥也看见了赵颖颖,他想:真是出师不利,还没有得手就碰到了人。三更半夜,这人在干什么?莫不是快到了年关,小沈庄派人巡夜了。
小墩子也很纳闷:想不明白,这大半夜的,村外怎么会有人?不过在李哥面前,他从不自己想对对策,有事没事总爱向李哥讨教,李哥最喜欢的也是他这一点,小墩子的谦恭让李哥有种做老大的感觉。
“昨办?李哥。”小墩子开始讨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