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幸人生中,最幸福,最美丽的一个场景。
可以说,永生难忘。
那个时候,是一天中,阳光最肆意恰好的时间。
大片的光芒就在他身后,宁静悠远,岁月静好。
他安然的睡颜像一个不经世事的孩童般,堪比女人的长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圈阴影,有点可爱。
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角轻抿。
他温热有力的大掌紧紧攥着她纤细的手指,好像用尽了此生的力气。
那种力道叫做永不分离。
鼻尖一酸,她很想叫醒他,亲耳听他说这不是做梦。
可是她又舍不得,舍不得叫醒他,饶他此刻安眠。
就这样看着他,不知道具体看了多久,那双眸缓缓睁开。
四目相对,明明应该有千言万语的,可到了嘴边就只变成简单的一句话。
“你醒了。”
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这三个字也叫做雨过天晴。
“我那时候很害怕来着。”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诉他这句话的时候,高幸正蜷缩在周尧怀里。
用力嗅着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味道。
周尧收紧双臂,低头吻她的额,吻她的眼角,吻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唇上。
碾转间想要深入,却被她轻声嘤咛拒绝。
“别。”她害羞的用贝齿咬着下唇,轻轻说:“好几天没刷牙了。”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让他的心能够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笑,他凤眸藏着笑意,“没关系,我也是。”
怔然,高幸搂住他的脖颈,甜甜的笑开,“那就,谁也别嫌弃谁?”
“嗯。”
唇瓣相贴,这个吻接的柔情四溢。
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一切。
“咚咚。”直到敲门声将两人打断。
周尧没有下*去的意思,就这么抱着她,沉声开口:“进来。”
“喂,你!”高幸来不及反驳,病房门应声而开。
欧阳蔚蔚走进来。
对于病房里的情况,她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仔细去看,那笑意是祝福满满。
“高幸,你醒了。”
“欧阳医生。”高幸惊喜的看着欧阳蔚蔚。
她这个小脑袋瓜早就把欧阳蔚蔚曾经对她的不好忘记,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能够看见认识的人,只剩下兴奋。
“我知道你们肯定很想独处,不过,阿尧,你的伤需要换药。”
“对!伤!”经过欧阳蔚蔚的提醒,高幸才骤然想起周尧中枪的事情。
她真是白痴。
“你的伤没事吧?”担忧的看着他,她伸手想要去碰他的胸口,又不敢。
“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周尧柔声说道。
“换药,快点换药!”她推着他的手臂,催促。
周尧无法,只好先从*上起身,“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嗯,你快去。”
擦过欧阳蔚蔚身边,他低声说:“帮我照看她一下,我很快回来。”
欧阳蔚蔚点头,轻声说:“好,你放心去吧。”
病房门合上,欧阳蔚蔚走上前,拉过椅子坐在病*边,“感觉怎么样?”
高幸笑笑,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全身没力气,别的还好,唔,脚有点疼。”
视线落在她裹着白纱布的脚掌上,欧阳蔚蔚说:“你走了太多的路,脚底磨破了发炎了,不过不碍事,养养就会好了。”
“那个,欧阳医生。”高幸舔舔唇,指着自己的脸,“我这个会破相吗?”
她记得自己的脸被划了好几道,要是留了疤痕就惨了。
没有女孩子不在意这件事情的。
欧阳蔚蔚微笑,安慰:“这个也不碍事,应该不会留疤。”
“呼。”呼出一口气,她这才放心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担心死我了。”
“高幸。”突然,她叫她。
“嗯?”
“你很勇敢。”
……
在酆都逗留半个月后,周尧和高幸都恢复的不错。
齐三儿的尸体被找到,顺着这条线,几条大鱼纷纷落网,事情也总算是告一段落。
这期间,周尧听说了封傲和闻隽诗的事情,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究没说什么。
闻家会继续找,还有军部也不会轻易放过封傲。
对于闻隽诗的选择,周尧没有立场做出评断。
榕城,机场。
“怎么还不出来。”
江珊焦急的望着出机口,一个劲儿的念叨。
夏聪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急什么,他们肯定坐这趟航……”
“啊!高幸!”
夏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珊推开。
“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