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向着他宿舍楼的时候,高幸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合着风擦过耳边的声音。
她可以说,这是除了那次事故之外,她心跳的最厉害的一次。
脑海里不断的想象着那个画面,他会伤的多严重?
最严重的不会是,缺胳膊少腿吧?!
气喘吁吁的到了楼前,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进去。
她不知道,舍管大叔看见她,都快要疯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着实难做。
“我一定是眼花了!”
“我也是。”
两个无意间撞见高幸的小士兵相互对视,开始怀疑人生。
这里是男舍,绝对不可能有女生进来啊。
所以,他们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这样,不然,就是舍管大叔眼花了。
舍管大叔:“……”
宿舍里。
周尧给自己换了药,绑带缠好,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他却出了一头的汗。
刚往*上躺下,想要休息一会儿,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响,宿舍门被人大力推开。
猛地坐起身,他见门外站着一个喘着粗气的女孩子。
圆润的小脸上一片忧色,女孩子的眸中升起水雾,他在这里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张张嘴,高幸看着周尧被绑带缠绕住的身体,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有点疼。
周尧下地,大步走过来。
站定在她身前,他垂眸凝着她的脸,“你怎么来了?”
高幸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他满身的伤,越来越疼,那疼从喉咙转移到心口,疼得她喘不上气。
头上一重,她听到他略显无奈的男声:“别哭了。”
哭?
她哭了吗?
疑惑的自己往自己脸上摸去,果然一手的湿润。
高幸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手臂一紧,他拉着她进门,顺手将门带上。
站在他宿舍中间,高幸默默的掉眼泪。
周尧叹息一声,粗粝的指腹揩上她的眼睛,“哭什么,我又没死。”
听了这话,高幸破涕为笑,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不好笑。”
周尧勾了唇角,“不好笑你还笑。”
吸吸鼻子,高幸声音哑了,问:“有纸吗?”
周尧知道她要干什么,偏头向着洗手间,“卫生纸。”
也不奢望一个大男人宿舍会有纸巾这类的东西,高幸撇嘴,往洗手间走去。
坐在马桶上,她擤了擤鼻子,缓了缓神。
真丢脸!
莫名其妙跑来,见着人就哭,周尧肯定看笑话一样看自己。
暗骂自己两句,她站起身,准备洗了个脸。
可当她看见洗手台上放着的某样东西时,彻底愣住了。
吹风机?
他又不需要这个东西,怎么会?
想到什么,高幸瞪大眼睛,有点甜蜜的看着镜子里,脸色微红的女孩子。
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她还会来这里过夜。
等高幸从洗手间出来,已经过去十分钟。
周尧躺在*上,闭着眼睛,听到声音,他睁开眼睛看过来。
“过来。”说了句,他拍了拍身边的*铺。
高幸脸更红,万万不可能真的坐过去。
自己搬了椅子,她坐在椅子上,“你的伤怎么弄的?因为任务?”
“嗯。”
“什么任务?能弄成这样?”
“不能说。”
“那你有什么能说的?”高幸撇撇嘴。
周尧转头望着她,“不是我该说什么,是你该说什么。”
“什么意思?”
“你怎么突然跑来?还哭?”说着,他眉宇微皱,“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回来也不告诉我。”高幸哼了声,“我听士兵说的,他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就过来看看。”
“那你哭什么?”
“我没哭!”高幸瞪眼,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压根没哭!”
承不承认,也不重要。
“你听谁说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有多严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如果一身的绷带,还渗出血色也能算好的话,他还真的挺好的。
高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问他:“要喝水吗?”
“水?”看了她一眼,周尧慢条斯理的说:“那就喝吧。”
高幸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
周尧微微坐起身,没有自己接过来喝的意思。
她抿唇,喂给他。
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周尧说:“不喝了,放一边吧。”
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高幸听他问:“我走的这半个月,你听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