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在桌下捏了下周燕辰的手指。

周燕辰看她一眼，带着她站起身，看向对面两人，“那么，晚点见。”

“好的。”程画也跟着站起身。

那种习惯，改不了。

他是她的朋友。

也是她的上司，永远都是。

周燕辰点头，携着匡雪来离开。

“画画。”

他们一走，周显的声音立刻低下不止几度，“你还生气呢吗？”

程画看他一眼，拿起挎包。

他急了，去抓她的挎包带子，“画画，我去道歉，可以吗？我去道歉。”

只要她不生气，道歉有什么要紧。

程画睨着他半响，叹息，“算了，再找别的工作就是。”

周显脸上表情瞬间化冰。

“别高兴那么早。”程画哼了声，指着他，“你别跟着我。”

“画画，我……”

“别跟着我，听见没有。”

“好吧，那，那晚上我们一起去吗？”

他一个人去，还是尴尬。

程画点头，淡声说：“我给你打电话，再说一次，别跟着我。”

“好，我等你，等你电话。”

坐上车子，匡雪来还趴在车窗户上往餐厅里面看。

周燕辰失笑，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看什么？没吃饱？”

匡雪来收回视线，嘟嚷：“我觉得周显配不上程画姐。”

周燕辰启动车子，徐徐说道：“配不配得上，最重要的不过是当事人，程画觉得可以，就可以。”

匡雪来想了想，有道理。

不再纠结，她问：“我们这就去赛纳皇宫吧？”

提起这个，周燕辰就一肚子的火气。

周显那个该死的！

把事情这么说出来，他还怎么求婚！

“你还想去吗？”

其实别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果不是为了求婚的话，也不一定要去赛纳皇宫。

“去吧，我想去看看。”

她眼睛亮亮的跟他说，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这个时候，不是旅游旺季，来的人不多，以情侣为多。

周燕辰去买了门票，带着匡雪来进去。

这是匡雪来第一次来皇宫，外国的皇宫。

一开始还挺新奇的，周燕辰几乎拉不住她，她就像一只小猴子，就差上蹿下跳了。

这里要看，那里也要看。

一个小时后，原形毕露。

匡雪来揉着小腿肚子，坐在一个花坛上死活不起来。

周燕辰无奈，坐在她身边，把她的腿搁到自己腿上。

“哎呀！你干什么！”

匡雪来羞涩，要把腿收回来。

他按住，不许她挣脱，“老实点。”低斥一声，他开始给她按摩。

这手法，还挺厉害。

匡雪来被他按摩的非常舒服，不禁忘记了这还是在外面，自顾自的享受，眯起眼睛。

一条腿按完，她自己乐颠颠的换了位置，换了另一条腿。

周燕辰宠着她，又开始给她另一条腿按摩。

休息了十多分钟，他问她：“还要看吗？”

她活动了一下，满血复活。

“看！”

站起身，兴奋的扯起他的手，“走吧。”

20分钟后，另一个花坛上，这回匡雪来打定主意不起来了。

周燕辰扶额，无奈的看着她，“又累了？”

“累。”匡雪来哈巴狗狗一样猛点头，用手做扇在脸边扇呼扇呼，突然，眼睛“Bing”一下子亮起来。

“阿辰，那个！”指着对面的冰激凌车，她舔舔唇瓣。

“要吃？”

“嗯！”

“等着。”

……

程画从后视镜里看去，气的停下车子。

推开车门下车，她大步走向后面的黑色车子。

“咚咚。”

敲了两下窗子，车窗降下，周显故作惊讶，“哎？这么巧？”

“巧你个头！”程画气的粗话都爆出，“我不是说了，不要跟着我！”

周显拧眉，低声说：“你要去医院是不是？”

抿了唇角，她抱着手臂，“你别转移话题，刚才不是答应的好好地，不跟着我？”

“你要去道歉吗？”

不道歉怎么办？他把人家打得住了院。

“你别管了，总之别跟着我。”程画说完，转身就走。

周显赶紧下了车，追上来握住她的手臂。

“画画。”

他叫她，然后，“对不起。”

程画惊讶，回头看他：“突然，你，突然你道什么歉？”

“我做错了太多事，太多需要道歉的，多少句都不多。”他自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