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阿辰,太疯狂了。”
人生能够有几次疯狂?
人总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句不顾后果的表白。
一场透彻淋漓的大雨。
还有,在你说想念的时候,我就出现。
“雪雪。”
“嗯?”
“再来一次吧。”
“什么?”
“你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
“你29岁生日时候,我们做过的那件事。”
“我,我们做过,什么?”
“……”
“你别,我睡衣还要穿!别扯!别扯!我自己脱!我自己!”
“雪雪,你没穿内衣!”
“谁睡觉穿内衣啊!”
车子忽悠忽悠,压抑的女声伴着喘息的男声。
“再打开一点,雪雪。”
“你当我是练杂技的吗?!”
“我听说,学瑜伽,可以,让身体更软。”
“混蛋!流氓!无耻!啊……下流……”
*
匡雪素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
床边的位置空空如也,摸上去没有温度,看来应该是起来很久了。
去哪儿了?
想着,她掀开被子下地,进了洗手间。
等她洗漱出来,只听大门传来响动。
“姐!”
叫着,她从卧室出来。
匡雪来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没想到匡雪素已经醒了。
“嗨,早上好。”她笑着说。
匡雪素看着她,愣住。
“姐,你去哪儿了?”
“我,我那个……”
指着门口,匡雪来支吾着:“我去,我去买早饭了,对,买早饭。”
匡雪素笑着,朝她伸手,“好吧,早饭呢?”
“早饭。”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匡雪来耙了耙头发,“我,我没拿钱包,对,忘了拿钱包了。”
“你穿睡衣,拖鞋去买早饭吗?”
匡雪来实在编不下去了,咬唇冲进房间。
匡雪素眼珠子一转,快步奔向窗台。
果然,一辆黑色宾利正缓缓驶出小区。
“是姐夫的车子吧!”她转头朝卧室喊道。
当然,匡雪来没有回答她。
瘫软在床上,她苦着脸,给自己揉着腰。
该死的周燕辰,恨不得把自己折成90度弄了。
想到昨晚的热情似火,她脸颊还是烫的。
收拾好自己,和匡雪素一起坐车去了医院。
给刘凤艳带了早饭,也给匡国梁带了一点粥。
匡国梁早上会醒比较长的时间,他跟匡雪来说,想萌包子了。
匡雪来马上打电话去周家,然后就就跑去接萌包子过来。
可是等她带了萌包子来,匡国梁就又睡着了。
“妈妈,外公为什么赖床不起来?”
匡雪来鼻尖发酸,摸摸萌包子的脸,“外公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嗯。”
多了萌包子,刘凤艳也不再愁眉不展,和匡雪素一直逗着萌包子说话。
匡雪来坐在一边,浅浅微笑。
“铃。”
突然,手机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人,走出病房接听。
“喂,什么?真的假的?你在哪儿?”
和刘凤艳和匡雪素说了一声,让她们照顾萌包子,匡雪来赶紧出了医院,打车往火车站。
川流不断的人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个人。
他坐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手里捏着一块面包,腿边放着一瓶水。
裤腿卷起,露出纤细白希的小腿肚子。
白鞋早就成了灰色,头发也打着结。
谁能想到,他曾经是那么光鲜亮丽。
匡雪来走过去,站在他跟前,“元小一!”
元一猛地抬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匡雪来!”
站起身,他一把将匡雪来紧紧抱住。
匡雪来被他勒的几乎喘不上气,拍着他的后背,好不容易等他冷静下来。
看着他,她失笑:“怎么了?靳席破产了?”
不是靳席破产,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变成这样子,和乞丐差不多了。
元一擦了一下眼睛,咬着牙,一字一顿:“靳席不要我了。”
“开什么玩笑?!”匡雪来的下意识就是反驳,“靳席怎么可能不要你?他千方百计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你啊。”
“真的。”元一苦笑,低下头,“他亲口对我说的,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