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尧听见乔戴的名字,耳朵动了动,抬眸朝景如瑜望去,就见他神色松快地挥了挥手道:“行了,这件事儿你不用管了,等着看小戴弄死闵峥那个老匹夫吧。”
什么也没打听到却发现乔戴和自己父亲有了秘密的景小少爷很不开心,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讥道:“行吧,那我的事儿你也不用管了,等着看景恪回来弄死你这个老头儿吧。”
景如瑜气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嚷道:“你这人说话不算话,上次你明明答应了帮我不帮他的。”
他辛辛苦苦睡了两个月的公主房,岂能就这么见着自己的一腔心血喂了狗。
景尧却丝毫不动容,像颗小白杉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看景如瑜如同耍猴戏的在书房里蹦来蹦去。过了会儿景如瑜终于发现他的耍宝不起作用了,只得悻悻然地坐了回来,道:“不就是那天小戴让我帮她检查身份资料么,那一叠资料里夹了一张纸片,上面有个签名儿,就是这个什么啃米什么累的。”
也不用多说,在场的二人就都明白了。像乔戴那样的人可能会一时疏忽夹一张纸片在关乎自己身份的资料里?她不想让你看见不想让你发现的东西,就有办法藏得稳稳当当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着。这是刻意把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地告诉二人呢,想必NEWLITY中国区负责人突然变卦,其中也有她的手笔。
想明白了这一点,知道了事态还在掌控范围中,二人也不再警惕易寰了,景尧收拾好桌面就打算走。
景如瑜却还在记恨景尧的一番威胁,恨恨道:“亏得那日小戴和我聊起你时还评价说你心底仍留一份纯善,都是个屁,我就该把她拖来看看你这副恶毒的嘴脸。”
景尧本来手都扶上了门把,听到此言却浑身一寒,他素来自知自己绝无表面看上去的无害,心里有多狠只有他自己明白,除了对一个人,那个被他心心念念了十三年的小姑娘,只有对她,他才竭力收敛自己的冷漠无情,努力表现得温和知礼。
可她是否知道,是否明白,又或者,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了?
她那样坚韧闪耀的女子,又可会接受这样内心不堪的自己?
越想,他的心底越寒,明明是七月的夜晚,他却觉得阵阵朔风凌冽,直直透过他的皮肤剜着他的心。
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推开门自顾自的离开了。
夜色中,月凉如水,他独自沉默离去的背影,显得孤寂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