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边逐渐变亮,空气中的黑暗开始被稀释,房间里的灯不再像深夜中那样明亮,变得有些苍白无力......
在最后一次修改后,房间里的阴暗被完全驱散,而纸上的那一整套西装设计草图也完成了——衬衣,领带,西装外套,西裤,袖口领口,包括配饰及其面料的选择、颜色的搭配,我已经全部想好备注在旁,这真是一个大工程。
我起身想去拿包里的平板,才发现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似的,一屁股摔在床下的厚地毯上。
此时我的眼睛又干又痛,脑袋里也“糊成了一锅粥”,晕得不行,好像满世界都在转。我使劲深呼吸好几次,才慢慢缓了过来。
好不容易扶着床站了起来,胃突然痛得不行,我冲进了卫生间,对着水槽一阵干呕。
正巧这时敲门声响起,我无心顾及,不停用水扑着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只是胃实在是太疼了,我忍不住轻轻颤栗。
“一一?”颜霖敲了半天门却没人理,输入密码直接进来了,“一一,你在吗?”
打开卧室,床上有些凌乱,还散落了一些设计草图,颜霖走近,拿起。
“霖......”我扶着卫生间的门框,轻声叫着他,然后轻叹了一声,“今天我想在酒店休息一下,你让佩姬陪你去那场秀吧!”
颜霖转过头看见我惨白的脸,把手中的图纸放下,走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对不起!”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又是一晚没睡?傻丫头,不是让你害怕的时候就叫我来陪你的吗?”
颜一,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颜莘当上医生后,一直在给她做心理指导。其实颜一是他们几个中较晚进孤儿院的,听说是被自己的亲人抛弃在了孤儿院门口,当时一个三岁的孩子,对这个世界已有了一些自己的认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所谓的“亲人”离去,她该多无奈,多绝望,多心碎......只是这个心结,却是谁都不敢触碰的,包括她自己。但是这个倔强的丫头,不管发生什么,总是一脸风轻云淡,坚强的让人心疼。
我有些牵强地笑道:“你跟佩姬过二人世界,我怎么敢打扰呢?别担心,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没休息好。”
“一一,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你脸色实在是太差了。”
“不用~哥,我求你,你不要告诉莘哥好不好,我真的只是没休息好,所以脸色看起来很差,我求你了。”
“诶,你也就有求于我时才认我这个哥,我和莘哥都是你的哥哥、真正关心你的人,我们唠唠叨叨的也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挣开霖的怀抱,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莘哥知道了只会更担心我,所以,你就不要告诉他了,好不好嘛!”
颜霖低头看着我,甚是拿我没办法,“那我叫佩姬留下来陪你。诶,都是脱离哥哥们束缚,还要独自去国外生活的小丫头了,这么让人担心,可怎么得了啊!”颜霖使劲揉揉我的头,又叮嘱道:“快去把药吃了吧!”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撅撅嘴,今天要不是他有必须要去参加那场秀的工作原因,他恐怕真的会带我去医院一日游。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我才不会相信你了,你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佩姬,让她陪你去医院。还有!你留在巴黎上班我可不准你一个人住,你要是哪天惨死在家都没人知道!”
“诶呀,那我和佩姬一起住好了吧!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快走吧,要来不及啦!”我不停地把他往门口推。
“对耶,这个主意不错,等会儿你就和佩姬商量商量......”颜霖被我推出了门,最后一个字透过房门传进。
十分钟后,我刚吃完药坐在床上整理昨晚画的图纸,佩姬就手拿限量版LV,脚踩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衣服已不是昨天那件低胸超短裙,英国十八世纪复古风的迷你连衣裙,典型的颜霖选衣风格。
“亲爱的,一晚上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是啊,她容光焕发地站在我的床边,和坐在床上蓬头垢面还脸色白惨白的我比起来,是风光的很。
“昨晚你抛下我一个晚上,你脸色也红润不少嘛!”
“呃......哈哈哈,”佩姬笑着糊弄我,连忙转移话题,“霖说你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对吗?太好啦,哈哈!”
我无望地看她尴尬笑着,“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亲爱的大小姐,我可没忘,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什么身体好不好的,我现在就想吃大餐了,我不管,你马上带我去吃。”
“我的天,你要照镜子看看您那张脸吗,憔悴的大白天出去都可以吓死人了,我哪敢带您出去,到时候出事了我可没办法向霖交代。”
“哼,一口一个霖,你就继续重色轻友吧你,”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我昨天和颜霖本来要去河边那家店吃饭的,还不是因为你,我最后什么都没吃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