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钱咩?”
平日里大大咧咧疯疯张张的野丫头终于暴露出她最原始的一面,化身为没文化不讲道理的泼妇,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期待良久的美好婚礼被人破坏,而且还是因为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积压许久的怨恨全数爆发,就是要拿对方出气。
扔完捧花都不算,撩起新娘长裙脱下高跟鞋,高跟向下,趁着桑塔黑胖子没反应过来,鸡啄米样往对方脑袋上啄。
对方也不是木头,后面立即有人往上冲,要打新娘。
我眼疾手快,拦腰抱着阿彦往后拖,两旁自有另一方黑人上前阻挡,场面终于失控。
太混乱,我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黑人,分不清谁是谁,只看到阿彦飞出手中鞋子,又脱下另一只扔进去人堆。
还扭头回来对我说,“阿哥你放开我,那个黑鬼好嚣张,我要打爆他个头。”
我低声回:“他的头已经被你打爆了。”
阿彦这才了然,往前面混乱中心看去,西装黑人和便装黑人打成一团,双方不断地冲撞到一起,又迅速分开,到处都是酒瓶破碎,盘子砸烂的声音。
酒店警铃大作,外面出现大批盾牌防爆巡逻队,那是中安的人,进来后不分敌我,见黑人就抡棍子,都是照头招呼,气势如虎。
起先还有黑人奋起反抗,要跟巡逻队硬肛,但随着进来的巡逻队人数增多,乱象瞬间消失,所有黑人抱头下蹲,不敢胡乱声张。
显然,这些黑人并不是野蛮十足,他们也知道穿制服的人惹不起,乖乖投降。
黑人分不清巡逻队和正牌警察的区别,那个桑塔族胖子还笑嘻嘻地跟领队的队长打招呼,说自己认识秦主任,又说自己认识郝科长,能不能给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聚众斗殴没有这么好解决,况且他们还打烂了酒店那么多东西,必须找正式公安来处理。
阿瑟也被巡逻队压制,蹲在一群黑人中间,面容忧愁地看着阿彦。
阿彦要过去把他拉出来,我摇头制止,“让他进去蹲半个月,也让他记住这个教训,长点记性。”
阿彦不无担忧,“他有伤。”
我回:“一时半会且死不了,就算不死,他也是个废人,你还真打算跟他过一辈子?”
阿彦闻言更烦躁了,“我就结个婚,还是个简单的婚,怎么就这么难?老天爷你是故意玩我的吧?”
新娘子摔了王冠,扯了头纱,连婚纱都撕了,光着脚,仅着内衣,从大厅向外走,一脸的气急败坏。
没人敢拦她,全都被她的奇异举动呆住,还是牛长标醒悟的快,赶紧脱了自己外套,快步追上去,要给她披着。
我向外走,至门口边锋问我,要不要把那个黑胖子手废了?
我摇头,算了,在一帮黑人面前装逼,毫无成就感。
回去车上,阿彦抱着自己膝盖大哭,中气十足,声彻云天。
牛长标坐在旁边,手足无措,干瞪眼。
我挥挥手,让长标去前面开车,回莞。
车子走动,阿彦抬头,脸哭成花猫,望着我,呜呜哇哇,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只是点头,随后将她搂了,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哭。
阿彦说:以后再也不想结婚了,一点都不好玩。
我小心翼翼地回复:也不是这么说,关键还是要选对人。
阿彦说:不选了,太闹腾,我一个人挺好。
我知道,她是被这次的婚礼伤了心,对婚礼有了恐惧感。
可不是嘛,她自己精心打扮,各种准备,不要脸一样的倒贴,突破重重困难,打破各种阻隔,费尽心力终于得偿所愿,临了临了,却还要闹出笑话,换了任何女子都不会好过。
还以为是天大的事情别人来闹,结果是三千条牛仔裤,一条牛仔裤十五块,三千条四万五,就因为四五万,搞得她好好的婚礼进行不下去。
阿瑟也是个倒牌子货,QQ聊天时候多好多好,真正见了人,一番接触也就那样,傻不拉几,说了想要个差不多的婚礼,他还真给搞了个“差不多”的婚礼,一个破饭店取名为XX酒店就是酒店了?那桌上的菜有没有超过二百块?跟中国人结婚,居然不请中国婚庆公司,舞龙舞狮就不提了,连最基本的大红喜字彩妆灯都没有,叫什么婚礼?
这是哪门子婚礼?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不是说外国人很浪漫吗?
浪漫的结果就是一个两千块都不到的破戒指?
阿彦真的伤心了,再也不想提结婚,回家就把阿瑟的QQ删了,永远都不想再见那个人。
我不太理解阿彦这种行为,她似乎对婚姻很看重,但又对婚姻很轻视,根本就是在玩,当成一场儿戏。
后来我才知道,拿婚姻当儿戏的不是阿彦一个,大部分青年男女都有类似行为,想一出是一出,五分钟热度,人来疯,疯完爱咋咋地。
这就是没有父母长辈参与婚姻的结果,以闹剧收场。
不过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