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断了一只臂膀,似乎很痛,很惨。但和他做的那些事情比起来,这微不足道。
对于组织妇女进行有偿服务的,我向来都不会给好脸。
等他安稳些,我再问,“你有长根电话,肯定也知道长根去了哪。”
浩南连忙摇头,“不知道,我们只是经常一起打牌,他的事情我不掺和。”
我对边锋下令,“另只手。”
浩南闻言没命地嚎,“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砍掉我脖子我还是不知道。”眼见橡胶棍高高扬起,浩南吓的声音都变了,“大哥,是陈队长,陈队长安排的,是他安排的。”
我立即伸手,止住手下的动作,和颜悦色,“说,陈队长安排了什么?”
浩南吓的满头汗,胳膊又痛的不行,挣扎着回答:“店里死人,跟他们有关,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也只是无意间听说一两句,具体我真不知道。”
我点头,不知道没关系,能说出这些就够了,既然是陈队长的锅,那就找陈队长好了。
我让浩南给陈队长打电话,约他过来。“就实话实话,我们这里来了七八个,要砸店呢。”
浩南已经被我的雷霆手段吓住,不敢不从,拿了电话做汇报,“嗨呀,他们来了七八个,都带着家伙。”
挂了电话,目光惊恐地看我。
我让他坐下,莫着急,慢慢等。又让人把卷闸门拉开,坐着向外看,那个陈队长来的时候肯定人多势众,一眼就能看出。
没有十分钟,外面就陆续有骑着摩托车的治安队队员集合,三三两两,都穿劣质迷彩服,年龄二十到四十不等,到场后朝店里看一眼,又转回去,相互点烟,嬉笑聊天。
我坐在店里,稳若泰山。七八个手下百无聊赖,各自扎烟,将个发廊弄的乌烟瘴气,就像失了火似得。
几个妹仔依然蹲在地上,可怜兮兮。边锋见她们辛苦,特意发命令,可以原地坐,也可以站起来活动双腿,但不能来回跑。
这几个妹仔,对我而言很重要。
不多时,外面的治安队就集合了四五十个,一辆白色帕萨特才徐徐而来,下来一位黑胖子,普一露面,数十个治安队员就涌过去,依他马首是瞻。
黑胖子约莫四十出头,个子不大,但生的威武,腰粗膀圆,再加上后面一群马仔,气势很足。
人集结好,就如绿色潮水样向店里涌,治安队员们手里都握着钢管,气势汹汹。
人走近前来,当中的黑胖子先问,“谁要找我?”
边锋陪着笑,上去指后面,“他们要找你。”
黑胖子回头,登时吓了个头毛倒竖,六魂升天。
在四五十个劣质浅色迷彩服的治安队外面,又冒出来八九十号身穿深色迷彩服,腰扎红色牛皮武装带,头戴棕色钢盔,手持玻璃盾牌,同样是黑面煞神的治安队。
只不过,此治安队不是彼治安队,当地农民组成的治安队叫治安联防队。但外面那些穿深色迷彩扎武装带的家伙则是治安巡逻队。
有感于当地治安混乱,政府常备警力不足的情况下,政府决定,以雇佣的形式成立一支治安巡逻队,更有效地遏制罪犯。
很荣幸,这样的差事落在中安保为身上,也就有了外面那些更加牛气的家伙。
那可都是正儿八经从队伍里下来的,早先一直坐在依维柯上,等待上级下达命令,才迅速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组成三排阵列,将几十个联防治安包围。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人群里有人说,又扫黄了,这次的力度很大,出动了上百个人,看来这里是彻底要禁黄了。
但也有人提出反驳,不对头,这明显是两拨人,前面一波身形猥琐着装懒散一看就是杂牌军,后面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才是正规军。
再往后看,就看出不同了,正规军用盾牌抵着杂牌军,要把杂牌军往发廊里赶,两方开始发生冲突,杂牌军口里呜哇乱叫,正规军们则默不作声,只管向前推进,遇见阻碍,抬手就是一棍。
黑胖子终于看出不同了,这事情不对,是要爆发群体冲突的意思。他只是个小小治安队头目,平时也就抓抓暂住证,搞点保护费,小日子过的潇洒,哪敢真正的搞事情?
整个天朝都没人敢明目张胆搞事情,事故伤亡人数超过五人就属于大事件,当地最高领导要担责,超过十八人是特大号事件,省级领导都要受牵连,这眼下上百号人要发生火拼,出了篓子不是他一个小小治安队队长能抗得起的。
毕竟是系统里混过,陈队长不敢乱来,先安稳下属(对方)情绪,“大家不要冲动,你们领导呢,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人回答他的问话,巡逻队只是用盾牌将杂牌军往发廊里逼迫,小小的空间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连带着陈队长都被人推得进了里面,满头大汗。回过头看一眼,终于察觉出味道,外面挤得熙熙攘攘,里面也有七八人在向外推,唯独一个,坐在沙发上,不显山不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