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费给哥几个买了身衣服,就着工地上的自来水冲凉,洗头发,然后窝在工棚里过春节,吃白菜猪肉炖粉条,看赵本山高秀梅忽悠范伟买车,哈哈大笑。
新年第一天,我带着几个流浪汉挨家挨户的去商户拜年,恭喜他们发财。
如果对方高高兴兴的给个红包,回一声大吉大利,便安然无事,如果对方黑着脸把红包扔给我,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要拉屎在他家门口。
当然,勒索对象只限于小门面,而且是外地人开的门面为主,像那些大点的商铺,我是惹不起的,比如大年三十丽湾百合酒吧老板娘大派利是,我就不会去抢。
我那个几个手下去抢了,回来后很是高兴,颤抖着对我说:“发哥,发哥,是一百,每个红包一百块啊。”
我黑着脸把钱收上来,一百块拿出十块返回去,告诉他们,这是抽水,你们跟着我混,就得被我抽水。谁敢不服,我就砍死谁。
老秦是河南人,奸懒馋滑,说你连刀都没有,怎么砍人?
刀,草!老子当年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是吕洞宾用腹中精气所化,能千里之外割人屌毛,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小猴子是安徽黄山人,他还年轻,找不到工作还丢了身份证,只能在外面流浪,这个冬天他冻出了鼻炎,总是吊着鼻涕,不过他对我最崇拜,欢喜地把一百块交上来,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我:“老大,快给我讲讲,丽湾百合酒吧的老板娘真的是你前妻?”
其他几个也迅速围上来,各自呼吸急促,“老大,老大,我们给钱,快点跟我们讲,刚才我们都看见了,丽湾的老板娘真水灵,都等不及要了。”
我很得意地甩手,拿架子,单腿跨上青石板,开口道:“想当年,丽湾百合老板娘还不姓白,她姓施,家里姐妹三个,她排行老二,嗨,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三岁那年,我们在山坡上放牛,她放的是公牛,我放的是母牛,本来大家好好的一起吃草,结果吃着吃着,她家的公牛忽然发狂,骑到我家母牛背上,哇,肚子下面好长一根骨头,就要捅母牛屁股,我一看这不行啊,怎么能吃亏呢?我就对她说,嗨,你家牛欺负我家牛,我也要欺负你,说着我就亮出我的佛山无影棍……”
一伙屌毛赶紧掏腰包,拿出私房钱,“老大,这里详细些,不要再说此处省略三千字,我给你加钱!”
我把钱收了,然后说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几个屌毛瞬间就扑上来,七嘴八舌地嚷着退钱。
……
正月十五那天,我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金色头发大嘴巴,笑起来很嚣张,但不敢确定,正面选择无视,只是从侧面慢慢观察,看他如何做。
他去了癞皮狗的场子,玩的百家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场子上,根本没感觉到我在暗处仔细打量他。
经过再三辨认,我确定了目标,他就是荣祥浩哥中的一员。
我默不作声,继续等待,远远地缀着他,看他要去哪里。
他赢了六千多,然后去了四川林哥的发廊,从进门开始,几个妹仔就热情地招呼他,我听她们喊他小B,也有喊B哥的,他咧着嘴笑,给妹仔们发钱,一人一张,然后拉着一个妹仔上楼了。
B哥,我在心里念叨着,往来时的路上走,右脸又开始不自觉地跳,心里一团火,念叨着B哥,只要有线索,把他们连根挖出来,是迟早的事。
我给何若男打电话,那边嘟嘟的响了,我就知道,何若男肯定舍不得我,她故意不给手机充费,只是暂时性的生气,气也就气一阵子,怎么能气一辈子?
你看,她又给手机续上话费了。
结果手机嘟了半天,是个男人接了,声音很浑厚,问我你找谁?
我脸皮抖了抖,心里一丝疑惑,我对手机说:“我找何若男。”
那边粗着嗓子道:“你是谁?找她干嘛?”
我还没回话,话筒里传来慵懒的女声:“谁找我?”
男人回道:“不知道,一个男的,我正在问。”
我的脸不自觉地抖,手慢慢垂下,按下挂机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