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发生的事安琰并不知道,她醒来时距离大比已经过去了多日。安琰却觉得自己这一觉好像已经沉睡了数年,睁开眼便看到在她床前的师叔。
清风见她醒来,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安琰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眨了眨眼,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还在,安琰顿觉安心很多,挣扎着便要坐起身来。
清风扶起安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为她把起脉来。过了良久,才开口道:“看来是没事了,丫头,你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安琰摇头,抽出自己的手,将手伸出去,双手捧住师叔的脸,仔细的打量。她很认真的看着,仿佛要将那张好看的脸刻在心上,永远也不要忘了。
“我好想好想风风,再也不要离开师叔了。”
在昏睡的日子里,她仿佛到了一个地方,那里一片灼热,到处都是火浪,她在那里出不去。她忘记了许多事情,她不记得自己是谁,她想走出那里,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唯有手腕处的那丝清凉让她有了一丝安心。醒来之后,她才知道那是师叔一直在握着自己的手腕,一直在陪伴着自己。
清风眼中闪过怜惜心疼,将安琰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包在自己的大手中。
“师叔会一直陪着小白的。”
安琰唇角溢出笑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师叔怀里,感受着师叔怀里的温暖,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苍墨峰上,今日倒是艳阳高照,天气晴好,大师兄云一凡的院子里却极为清静,没有一个人。只因大师兄有伤在身,不喜外人打扰,所以这里便是一片清冷,很是安静。
罗琼站在院外,向里面望去,面上露出丝丝担心。思绪更是飞回到比斗那日,那日所有人都在担心昭然师叔,无人仔细注意后来的那个黑衣人,她却看到了。只因为那人她太过熟悉。那人就算再改变气息,她还是认出来了。
她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这般做,是凌都派收留了她们,教她们修炼,对她们有抚育之恩。
云澜平日里对她们更是时时照顾。如今那个人却要杀了她,比起这个她更担心他的伤势。
因为大师兄曾被妖族所伤,所以至今无人怀疑他与妖族勾结,只以为他是旧伤未好。但她知道,这样下去隐瞒不了多久的。
望着眼前的院门,终归还是担心他的伤势,想要见见他。就算他不愿意告诉自己为什么,但自己至少可以帮他运功疗伤。下定决心,罗琼推开面前那扇院门,抬脚向里面走去。
来到大师兄房前,罗琼直接推门而入,便看到云一凡盘腿坐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很是苍白,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也顾不上其他,罗琼快步走到榻前,拿出随身的帕子,想去帮他擦汗。
手刚碰上去,云一凡一下抓住她的手,睁开双眼,眼里凶光毕露。待看到来人是她,目光柔和起来。
他伤的太重,就连有人走到了跟前,这才发现。看到罗琼满脸担心,云一凡直接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旁边,这才开口道:
“你都知道了吗?”
罗琼盯着他,虽然早就知道是他了,可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她还是满脸讶异,接着便是满面惶恐。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句话仿佛问出了云一凡积压多年的怨恨,他握紧罗琼的手,面露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因为我要报仇,我要让所有的所谓的仙人正道都痛苦。”
没事人知道他的痛苦,只知道如今的他是凌都大弟子,拜青君为师,凌都派同辈的弟子都要唤他一声大师兄,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以前的日子是如何过的。
他本是半妖之体,从小受妖族中人欺辱,那个除了母亲,唯一给他温暖的人,虽然那人从不让自己称他为父亲,可他到现在还记得,他牵着自己的手时那温暖的感觉。
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每次来看望自己和母亲时,那眼里的关心没有作假。是那些所谓的仙人害死了他。
若不是前些时日,那个宿阳告诉自己,那个人的身份,也许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整个妖族的皇者。也永远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他只知道他为了让自己和母亲能在仙妖之战中活下去,宁愿断了自己的妖骨,让自己做一个普通的凡人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母亲呢!母亲最后郁郁而终,这些都是那些仙界中人所害。他们害死了父亲,害的自己千年孤苦,害的母亲郁郁而终。
罗琼被他握紧手腕有些痛,挣了挣没有挣开,只得喊痛。
云一凡松开她的手,眼里的神色渐渐疯狂。
“所有的人都得死,我要三大门派所有的人死。”
罗琼心里害怕,渐渐哭出声来,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般可怕?他还是那个对自己好,一向沉稳的大师兄吗?为什么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了。
罗琼的哭声惊醒了云一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