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而起,他的一双眼睛和吃人的老虎般,恶狠地看着眼前敢挠自己虎须的人。
不仅是因为君威受到严重的挑衅,更是因为淑妃明明比谁都清楚,画儿是他心口深处最不能碰触的伤口,她却还要拿画儿的事情来挤兑自己,甚至连颜凝霜的生死都顺带诅咒上。
“放肆?什么是放肆?难道只要有人说中了皇上的心思就是放肆?那皇上不如将天下人都毒哑了算了,这样才会天下太平。”淑妃见端木永裕恼羞成怒,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不禁有些心寒。
这男人,无论表现的多么喜欢一个人,只要扯到他的利益,都能有所放弃。
“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朕毒不了天下人,难道还毒不哑你?”端木永裕气得是口不择言,要不是看在她出自一番好意,才会如此冒犯自己,否则不要说毒哑了她,就是赐死她都是天经地义。
“皇上!”淑妃好生错愕,对上帝王那双可怕森寒的眼睛,背脊上,突地窜起一股寒流,紧接着,化作浓浓的愤慨!
妄小七对他一片真心!他不值!不值!
“你若再说,朕即刻便处死小七!”端木永裕冷声道,一句话,却将淑妃满腹的说词通通堵住。
最是无情帝王家,呵,此言果真不假。
一抹凄凉的冷意,在她眼中闪过,须臾,化作决绝,隐匿下去。
她缓缓垂下头,似是认命了,神色颓然的道:“是臣妾失言,请皇上息怒。”
“罢了。你退下吧。”对于淑妃的莽撞,端木永裕再是生气也只能忍下。她是不知者无罪,自己也不好多加追究。
“皇上不与臣妾计较,是臣妾的福分。只是臣妾心中惶恐难安。臣妾想亲自倒杯茶水谢罪。”话说完,她起身盈盈行了个礼,微颤的长睫掩住了她眸中的冷意,信步走到桌边。
一手执茶壶,一手将藏在袖子的毒药放入茶杯中,沾水即化。
端木永裕并不口渴,想推辞了这杯茶水,只是他看着她一双满怀歉意的眼睛,心中不禁对自己刚刚说的一些重话而感到歉意。
他怕淑妃担心自己心里还是有所介怀才不可肯喝茶,便接过茶杯一饮而下,没有看见淑妃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
就在端木永裕与淑妃为了颜凝霜而闹得不可开交时候,她本人却在御医院里研究毒经。
直到天色渐黑,书上的字都有些看不清楚了,沉浸在书中的她才回过神来,匆匆离开御医院往回赶。
一路上,颜凝霜听到淑妃与皇上起争执的消息,想过要不要绕道去肃宁宫看看情况。
可是她又担心淑妃与皇上的争执起因过于隐私,自己贸然询问,会叫她为难,最后,颜凝霜决定还是再观察一段日子吧。
“皇后娘娘,你回来了。”紫苏掐着时间在门口等皇后回宫,眼见天都黑透了还不见人,正着急呢。
“我外出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情?”颜凝霜一边解下披风,一边问道。
“大事没有。就是午时的时候,淑妃娘娘来找过娘娘你。好像是要打听小七的事情。”紫衣如实以告。
颜凝霜刚要把披风递给紫衣,准备吃饭,听见这个情况,立马叫糟。
从淑妃来找自己的时辰与她和皇上起冲突的时辰来看,不难推测出淑妃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跑去找皇上的。
颜凝霜既感动淑妃的仗义,又是愧疚自己事先没和她说清楚。连忙又把披风往身上一套,匆匆往肃宁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