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棚里,易宁和李勇正在说话。
“我有秘密,你想知道吗?”易宁问道。
李勇却反问:“你想告诉我吗?”
易宁说道:“我不知道。”
李勇就说:“那我不想知道了。”
谈话结束,易宁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一句话不说,就这么一直等着,然后王武就走了进来。
“不算打扰你们吧?”王武问了一句。
易宁摇摇头:“我们已经说完了,但是你好像有话跟我们说?”
“有话,但不知道该怎么说。”王武点点头,“我就是想问,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
“什么?”易宁怔怔看着他,李勇也愣了。
王武笑了:“其实那天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没机会问出来。”
“我还以为您也是……”易宁哑然失笑,“不过第一天看见就想问这个问题,是否有些草率?”
“是。”王武痛快地承认了,“但我这辈子都是草率过来的,比较随缘。”
“昆吾宗的弟子?”
“是,昆吾宗王武长老的弟子。”
易宁干脆也随缘了一次:“好,弟子易宁,愿意成为昆吾宗弟子。”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但王武却把他又压了回去:“不要这么麻烦,既然随缘,我就不喜欢搞得太繁琐,那会让我不自在,这是找弟子,又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易宁觉得这个长老挺有意思的:“可是,如果不注重礼节,为师不严厉,很有可能使得学生懒散松懈,最后学不到什么东西。”
王武又承认了:“对,所以我找弟子必须很挑,不是谁都合适做我弟子的。”
易宁叹了口气道:“以前在学府的老师对我也是这样,他成天就钓鱼,看都不多看我一眼,传授功法武技好像就两次,总共加起来就喝杯茶的功夫,好像跟我完全没关系似的。”
王武差点被酒呛到,然后说:“所以你到了这里,其他人则没有。”
为什么经常能遇到这样的师父?易宁也是觉得太巧了,摇头道:“长老您的弟子一定很少。”
“要叫师父。”王武纠正道,“你说错了,我的弟子可不少,起码不会明显比任何人少,但有一点你说得对,我的弟子没有一个成器的,这样你还愿意来吗?”
易宁和李勇对视了一眼,居然有人这样说,听起来可真不习惯,太离经叛道了。
“反正都决定了,反正这样的师父您也不是第一个。”易宁无所谓。
李勇小心翼翼地说:“那个……长老,把弟子教成这样,是负责的行为吗?”
王武却一点都没有生气:“这得看你怎么看了,如果他们不是这块料,也不喜欢这样,那何必费那个功夫让大家都折腾?轻轻松松活着就好了,学一些简单的东西,他们再怎么样,在俗世眼中都是高手,足够了,何必挤破头去做最顶尖的人呢?”
好像有点道理,李勇又发问:“可这样,不是太不上进了吗?”
“人尽其用,如果不是那快料非要做,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王武轻松地说。“上进是好事,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做好事,还有,也并非别人做什么你也做什么这才叫上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不一定非要跟人家比。”
易宁想到了自己的责任,忽然说:“人活天地间,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你不想比,但现实非要你去比呢?”
王武脸上僵住:“这个……那是得上进上进了,不过要比,总得挑自己擅长的比,一个人不可能全能,比出来有第一有倒数第一,不可能人人都是第一。”
易宁点头:“也对,事情有人做就好了,不可能人人都去做同一件事,放心吧,有人会替其他比的。”
王武奇怪地看着易宁:“你的话好像有深意,嗯,十万年又过去了。”
李勇奇怪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
易宁问:“什么时候出发,去昆吾宗?”
“明天吧,明天就走,这里多没意思。”王武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要见你妹妹也可以随时过来,反正我传授弟子也和你之前的老师一样,没有太多规矩,估计他这种方法也只能教你了。”
那是肯定的,也就是易宁肯那样看书,要是这样钓鱼的态度教其他人,教一百个就得废一百个,易宁心中感慨,自己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啊。
王武又看向李勇:“对了,你要不要来?”
“我?”李勇觉得有些突然,“我来好久了,都没人要我,长老会不会嫌我太笨?”
“哈哈,怎么会,我希望自己的弟子都笨,那样我教不好就有理由推脱了。”
看着尴尬的李勇,王武又笑道:“开玩笑,人是比出来的,笨不笨那得看和谁比,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大家都和他比,那么全世界都是笨的,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学会就好了。”
李勇不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