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天亮了,易宁的前面忽然出现一个部落。
易宁仔细观察过,这个是猿人的部落,他们已经构成了一代生一代的繁衍循环。
腹地没有那么密集的兽人分布,所以生活相对平和了很多,他们的生活方式相当古老,一些猿人在穿着兽皮烧纸陶罐,猿人比较多,应该是猿更类似于人的缘故吧。
树荫下猿人在忙碌着,用水和上泥制作成坯,然后将坯阴干,再放入窑里烧成陶罐,这是一个几百人的大部落,易宁看着他们的忙碌,完全忘记了刚才战斗的激烈。
易宁古怪的行动并没有被猿人察觉,他们也许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
用帝相之眼观察他们,就能发现这里的兽人并没有什么境界实力,就相当于人族里的平民,但他们的身体比人族强悍更多,这是人和荒兽结合的优势。
忽然里面的人骚乱起来,仿佛遭遇了什么危险。
有猿人在相互叫喊:“来了一只大兕,在制陶场弄坏好多罐子!”
又是高阶的荒兽,不过兕这种荒兽虽然巨大,但不是肉食性的荒兽,易宁在书里看过。
忽然他有个想法,不如找机会混入这些猿人里,打探起消息来方便多了。
忽然在这边的陶场里,出现一只大兕壮如牛,体色苍黑,头顶一角,两眼通红地看着散乱的人群,鼻子里可怖地喷出气。
这里的猿人只敢远远看着,胆小的甚至都找地方躲藏了,他们应该是制陶的工匠,可不是矫健的猎手,虽然大兕不食人,但发起凶来不是人可以抵挡的,就算他们一起上,也只能会被全部顶翻。
居然和外面完全不同的气象,看来兽人里有简单的分工。
“别发愣,点起火把来!”一个年轻的猿人冲进陶场,立即就体现出非同一般的素质,“十人一伙,用火把驱赶,把它赶出去!”
一听见他的话,其他猿人仿佛就有了主心骨,纷纷开始行动。
猿人们拿着火把聚成堆,围住了三个方向,试图让大兕感到惧怕,从而离开陶场。
这头大兕显然受过什么刺激,通红的眼睛瞪着通红的火把,它竟朝人群冲了过去。
“它疯了,快闪避,不要硬碰!”年轻的猿人着急地大叫。
人群轰然散开,避免了伤亡,可是大兕冲过去的时候却踩坏了大量等待入窑烧制的陶坯。
易宁没有想到,猿人也可以有这样的形象,跟刚才残暴的样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年轻的人猿急了,他自己拿起一个火把,急速奔跑,切到了大兕的面前,挥舞着火把喊道:“快滚开!滚出去!”
旁边的猿人族人惊惧地喊道:“首领,太危险了!”
年轻猿人不为所动,他身后就是成堆的陶器,刚刚烧制出来的成品,这是他们很长时间的努力吧,在这样的分工部落里,和前面的战斗猿人意义,这就是他们的一切。
易宁甚至可以想到,这些东西毁了,就如同前面那些猿人失去了战斗能力,会死人的。
大兕眼睛瞪着那个年轻猿人,他的身份很高,穿的衣饰明显比其他人华贵,但在大兕的眼中这没有什么分别。
大兕低下脑袋,用头上的独角对准年轻的首领,那个用火把威胁自己的年轻猿人是它的敌人,它开始用前脚划动地面,这是攻击的前兆。
冲击就在瞬间开始了,大兕爆发出来的速度让人惊恐,坚实巨大的身体更是让人绝望。
那个首领似乎呆了,但他依然没有离开原地的意思,身后就是他的心血,也是这个氏族赖以生存的希望。这里是他的封地,这个氏族是他的臣民,他不能让臣民饿死、冻死,这是他心里仅存的想法。
其他族人也呆了,他们仿佛看到了即将发生的惨剧,少数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细小的飞影急速射了过来,准确地射中了大兕的左眼,那是一块锋利的尖石,象闪电一样快,深深地扎进了大兕的眼睛里!
这突如其来的伤害让大兕如同受到了强大的撞击,它痛吼一声,大头一甩,就朝旁边的土丘冲了过去,一头撞在那小土丘上,小土丘居然被它撞塌了一半!
易宁出手了,他要博取这些人的信任,必须出手救他们。
大兕受了伤,不停甩着脑袋,但它仅剩的一只眼睛看见了伤害它的人,于是它侧着身子朝易宁猛冲过去,易宁非但没有跑,居然还迎着大兕冲上,快如闪电,就在双方碰撞的一刹那侧过身体,瞬间出手抓住了大兕的独角,用力一扳,这头巨兽就与他擦身而过。
众人早已退开,远远地看着,目不转睛,甚至都没有大口呼吸。
危险并没有结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兕冲得太猛,一下没有收住,所以与易宁擦身而过之后又奔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但它最终收住脚步,转身再次迎着它的对手冲击。
易宁笔直地站着,那姿势根本就不像是猿人,猿人哪有站得这么直的。
近了,更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