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的话从来不会是为了讨好谁而言,每每都是把实情说出来罢了。
“黑狼肯定是从席玙那里得到的消息,不然何必把‘狼杀’用到这里来示威,可惜的是……”席琰的话停到了这里,他要是怕了黑狼那个败类,才是一世英名都毁了。
“是杀鸡给猴看可惜猴儿却不看,对吗?”
“……”
“……”
穆一封这句话一出,不光是席琰,就连叶栾七都觉得真的是太狠了,轻描淡写之间好端端的人就变成猴儿了。
“玩笑玩笑,别放在心上啊。”穆一封抬手拍了拍席琰的手臂,他的这对‘左膀右臂’缺一不可,话可以随便说,但人他却是舍不得扔出去送死的。
“城主,席玙的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求情的事我自然不会做,只希望城主你能信任我绝不会是个背信弃义之人就。”
“是,我对你知之甚深,你的骨血里天生就没有那份野心。”如果不是原因在他,穆一封确信席琰根本不会留在耀城,恐怕会和叶栾七一前一后游走江湖再不归。
“我只是想一心辅佐城主一世,没有城主就没有我,其他的都不过是过眼烟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席琰苦笑,就是这种虚幻的富贵荣华,蒙蔽了多少人的眼和心,甚至会为了一己私欲手刃亲族,真真是丧尽天良。
那席玙自持在族中颇有威望,向来是刚愎自用,这些年耳边听到的都是谗言,在旬朝分裂之前,席氏家族原本是有足够兵权趁机逆反的。可是除了宗派的席玙之流愿意担负谋逆大罪外,其余人都想要明哲保身,所以席玙觊觎的城主之位自然是失去了。
“席玙那个人实在是小人,手段阴狠毒辣,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多少冤案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叶栾七说到这里倒是有些愤然了,他听到的事远远会少于席玙真正做出的,“这人必须要除掉。”
“说的容易,要是那么好动手的话,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席琰也有无奈,他手下的暗士虽多,但是席玙也不是傻子,十几年前就在培养死士,如今寸步不离保护他,想要破阵谈何容易。
“你不会还在顾念他与你的那点儿血脉亲情吧?”叶栾七打趣道。
“放屁!他与我有何亲情而言?”席琰粗话都说出了口,这种话他宁可聋了都不想再听第二次。
当席琰被送往穆一封身边时,席玙就曾对他言,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夺位,还会把他和穆一封一起杀了,让他看一看做他席玙的敌人下场会有多惨。时过境迁,如今穆一封岂是席玙能轻易下手的人,席玙自然不承认曾经这样做过,只是每每见到,眼中依然还会透露出杀意。
穆氏一族留了他们席家宗派为臣,却始终不再放手兵权,更是削减了许多人的实权,自那之后,席琰也就成了宗派的眼中钉肉中刺。席琰一身傲骨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他毕竟还有至亲在,他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若是席玙真的想要痛下杀手,他也无力阻拦。
叶栾七笑了笑,这次席琰还是真误会了,他只是看在席琰的面子上想要留个余地,既然席琰都这么说了,他当然是不会再有留手的心。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下手的时候至少不用再顾及你。”还是有必要辩解一句,平日再吵闹,也不该在大事上留有误会。
席琰听到这话点点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用双眸盯着叶栾七看了片刻,他想要叶栾七知道的,对方应该也能知晓了。
“做的时候干净利落点,有些事我既然不便知道,就不用回报给我。”这话是穆一封说的唯一一句,那席玙是要死,但他总要避嫌。
“是。”
席琰和叶栾七二人齐声应道,然后叶栾七的目光就停在席琰身上,似乎席琰不自己开口说些什么,他是不是罢休的。
真是……这人怎么如此招人烦恼呢?
席琰无奈之下,只得开口对穆一封说道:“城主,黑狼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我会惜命的。”
“看来你是执意不肯走的。”穆一封说这话的时候看的人却是叶栾七。
叶栾七并非是要把席琰逼走,要知道有席琰在,他也不会劳心劳力到疲惫不堪,只是他想把席琰的随性给逼得收起来,要留下就得处处小心,不能得过且过。
“我是不会的走,听明白了吗?”席琰没想到连穆一封都要看看叶栾七的脸色,他只好转过身,对着叶栾七一字字说的干脆又清楚。
“明白了,但是你要是把命丢了,我就把你挂在小镇的镇门上曝尸。”
“……你还有人性吗?”席琰气歪了鼻子。
“在下叶栾七,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性。”说完这话,叶栾七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过头问了一句,“我要去看仵作验尸,你们不去吗?看过后,我们可以去喝些酒。”
呕——
席琰嫌弃地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身边的穆一封倒是没动作,但眼底也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这个叶栾七简直让人头痛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