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把任何话都说的云里雾里,席琰这人肯定就能自行补全了。
“你们家公子那么放心交托你,还对我说,等你解决了一切就可以了,还提及只要有你在,我们的安危是绝对不会受到威胁,那就证明席公子的本事真是大。”这话封一的确是对她说过,但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而让她这样一说,却像是封一与她是深谈了许多。
“是我家公子过奖了。”席琰笑笑,随即自谦道,但心中却没想到城主会与柳并竹私下还提及过他。
只是,这也不能说那刺客与他是有关的人,他不会忘记想要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就想席公子这一次一定很为难,不然怎么会隔了一日还没能将刺客的身份告知封公子呢?”柳并竹想要赌一赌,看看席琰会不会因为她的话动摇。
果然,席琰怔了一下,尽管即刻就有所掩饰,可还是落入了柳并竹的眼中,引得她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一丝。
“姑娘是觉得在下对刺客手下留情了?”这事可大可小,若不是因为穆一封早就略知一二,他这样的行为一定会引起误会,或许有人就会抓住他的把柄了。
“不不,你应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呢,所以我想,你只是还没来得及对封一他禀报而已。”柳并竹再开口的时候,嗓音里都是含笑的,内心打赌赌赢了,小开心一下也无妨。
本来她不是一个擅长心计的人,可是以后想要靠自己活下去的话,她还是得多活动活动脑筋和心思,一味的等下去,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重要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她恐怕要多长几颗了。
“我不是惹了柳姑娘不开心,旁的事都可以等,道歉为先。”席琰四两拨千斤地说道。
哟,这个黑锅她可不背!
“我可不想误了你们的正事,但也不想听些不该知道的事,席公子自己深思熟虑就好了。”柳并竹的话说到这里基本就是打算点到为止了,再说下去她也听不懂的,万一有点儿血腥暴力的东西,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应。
“那柳姑娘是不生在下的气了?”席琰问道。
“不生气了,这锅包肉好吃,顶了你的罪了。”可惜肉凉了,下次一定要趁热吃上一盘,如果再有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喝就好了,指望别人会做是不可能了,她自己找点儿茶来煮喝好了。
“……”席琰无语,他竟然还不如那一盘猪里脊肉。
“你别说你在跟这肉较劲,别说我重肉轻友,你和它还真的没得比。”柳并竹就算有歉意也要做一个诚实的人,鲜少有人能超过锅包肉在她心中的地位,不过现在有一个人例外,封一至少可以超过那么一丢丢去了。
“偏心。”席琰撇撇嘴,看柳并竹突然含笑的眼眸,就知道她是想到了谁。
“你胡说什么呢?”脸一红,柳并竹恨死他的敏锐了,其实轮直觉的本事,席琰也是个女人吧?
席琰笑而不语,反正他不说话,她也明白他说了什么,这样逗弄她还真是有趣。只是见好就收也很重要,席琰说着还是要看着柳并竹的而脸色,见她只是羞赧神情居多,就又也放下心来。
“柳姑娘心里想着什么,席某人也是能猜到几分的,这是很寻常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多加揣测的。”席琰摇摇扇子,把话从刚刚的事上带离,他那‘纨绔子弟’的不羁模样又挂上了面庞。
“席琰,你有四十岁了吗?”柳并竹坏心地问道,偏偏眼神还无辜的很。
“怎么?在下看上去像你的父辈吗?”席琰脑袋‘嗡’地一响,柳并竹该得是多坏心才会这样说他,他好歹也是号称耀城五公子之一,除了才学为首,容貌也是居首,怎么到了她这里竟然是已过不惑之年了吗?
柳并竹眨眨眼,这人真是不白白被说,反问的时候还要顺势占她一个便宜,那也好,他想做父辈就做吧。
“你若是,那便改口称呼你一句叔伯好了。”她把这难题又原封不动地丢回到席琰的身上去。
端详了一会儿柳并竹的神色,见她竟然不是开玩笑的,席琰决定先松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柳并竹那么乱来的,她若是在外那么喊上一句,他的一世英名没了不说,还要受城主的夹板儿气,得不偿失。
“三十而立之年,整整大了柳姑娘你一轮。”席琰干脆直接把年纪说出来,免得她再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揶揄他。
柳并竹刚刚的确是在开玩笑,而她的想法是,席琰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初的模样在装老成,哪想到竟然到有三十岁,那不是比她的真正年纪还要打上几岁。
“那你们家公子和你年纪有差吗?”想了想,她还是想知道封一的年纪。
“公子与我同庚。”席琰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绕来绕去,柳并竹想问的还都是城主的事,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