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伸手抓住了穆一封，看似是想要他扶住她，其实是用力攥了攥他的手腕提醒他小心。

“大娘，我那朋友没事的，我们是在谈笑呢。”穆一封不露痕迹地反握住柳并竹的手，将她轻轻拉向身侧后，整个人都护在她的身前。

“好好好，那是我老人家多管闲事了……”老妇人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且是越咳越厉害。

柳并竹看到她的口中似乎已经咳出了血，本想绕过穆一封上前问询，却见那老妇人扬起嘴角笑得就像刚刚她脑海中那般……是坏人！这个老妇人居心不良！

“快躲开！”她大喊一声，手上已经去拉扯穆一封。

穆一封原本已经察觉老妇人的不对，可是他若是闪身，必然会让柳并竹暴露在危险之下，所以他并没有移动身形，谁料到柳并竹的反应竟然也那么快，拉着他用力向后拖去。

噗——

一口带着腥臭气味的血从哪老妇口中喷出，那血是黑红色的，一定有毒，老妇人吊着一口气还要向他们继续喷血，席琰人已经近了她的身，一掌直击天灵盖，老妇人当即毙命。

“快将外衫脱下来！”穆一封动作非常急，将柳并竹的外衫猛地拉扯下她的身后丢开，转身急切地对她上下打量，“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哪里觉得痛？”

“我没事，真的。”柳并竹虽然被吓得不轻，但是她知道自己只有衣服沾上了血，她人并没有。

穆一封松了一口气，把人往面前一带，掌心轻轻覆住了柳并竹的后脑将她揽入怀中，说不清这举动到底是为了安抚柳并竹，还是为了让自己心安，总之他就这样将她抱了一会儿才松开手。

柳并竹从他的怀中抬头看去，穆一封凝重的神色当中有对她的关心，暗杀发生的这么突然，他居然还事事以她为先，真是个傻男人。

穆一封判断的没有错，从气味和色泽来看，老妇人咬破的血囊之中的确藏有剧毒，那被丢在地上的衣裳上已经被烧出了许多破洞，想来也知道，这血若是沾上了皮肤，定然会被毁了容貌。

路上原本还悠悠走着的路人都在渐渐靠近他们，各个都从腰中抽出了软剑，既然暗杀不成那就只能明着硬来了。

“你们这群废物，想和地上的死人一个下场吗？”席琰冷笑道。

“杀了你们能拿到的钱，够我们所有兄弟享用一辈子了，所以你们今天哪里都去不了，乖乖认命吧！”为首的独眼光头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钢刀，袒胸露背，腰上只围了一层毛皮，他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向来不管死在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历。

“原来是有人花钱请你们来的。”席琰将手中的骨扇一合，双眸一紧，杀气四溢。

空中闪出几道身影，直接落地站于席琰身后，如果不是察觉了席琰真的恼火了，他们暗士的四个头领也不会齐齐现身。

“公子去歇息吧，这里交给属下们就是了。”席琰回首对穆一封恭敬言道，神情与往日截然不同，目光都冰冷的让人发寒。

柳并竹的目光从席琰脸上移开后，怔怔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老妇尸体，这不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死去的人，可是这个人上一刻却是还活着的，她就这样被杀死在她的眼前了。

席琰做的对，他在救她和穆一封的命，可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她需要时间来平复心里的冲击。江湖厮杀，血淋淋的残忍，从前只从书中和电视中看到，现在身陷其中之后她才明白，所谓的热血江湖，都是残忍堆叠起来的，而且别无选择。

“跟我进去，你不要再看了。”穆一封知道她吓坏了，脸上惨白无血色让他看着都心疼万分。

柳并竹将双手攥成拳，她害怕是害怕，可是她却知道，只要有穆一封在，她是不会被人伤害的。

“封一，我们进去了，席琰没事吗？”她一定要问清楚才会跟他进去。

“你放心，这些人对他们还构不成威胁。”穆一封为了让柳并竹安心，将话说的很清楚明白。

“能不杀人就别杀人了吧……”声音放得很轻，柳并竹心里清楚这话她不该说，那些人摆明了是要他们的性命，而她实在不该心这么软，好像是一副要做好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