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没法再拦她了。
有来有往的几句话后,席琰已经确信那位柳姑娘并不是南城人,也许是来自异域之人,那下意识的屈膝一拜出卖了她,东南西北四城皆不会如此行礼。
“席琰啊,你近日的脾性似乎变了啊,是想着要成亲了?”
忽然,揶揄之声从后方传来,说话的人正是身着黑衣长袍的穆一封。
“城主啊,你刚刚是在偷听吗?”席琰笑道,他原本想要朴素才穿了白色,却没想到穆一封穿了黑色,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不但没有朴素,反而更显眼了。
“错,是光明正大的听。”穆一封面不改色。
“呵呵。”
穆一封不由得剑眉一挑,他就是不喜欢席琰的这种笑声,完全透露出他不服气,但却偏偏又不肯继续说下去了。
而席琰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家城主是一个脾气相当别扭的人,若称第二,怕是无人敢做第一。
“城主可想去看看热闹?”
“不想。”
“呵呵,您这是嘴硬。”
“席琰,你是不是很久没陪我练武了?”穆一封瞥了他一眼,话里有话。
“别别别,属下是文弱书生,经不起城主的掌力,只是此时我的确是很悠闲,而城主也的确无事啊。”席琰又开始不自觉地要惹穆一封发怒了,反正城主夫人他们也还没有下落不是吗?
脸色青了又青,穆一封太清楚席琰在打什么主意了,嘴上说着不管闲事,却是事事都想管。
“这小小露城的一个散官就敢如此无视法规,城主真的不管吗?”席琰清了清嗓子,开始不住地碎碎念,“这露城还是在咱们东方地界上的,若是您尊驾到了这里都不管,传出去多让老百姓失望啊,他们一定会在茶余饭后用话去戳城主你的脊梁骨。”
堂堂的耀城城主,被自己的军师叨念至双耳生茧,传出去才会更贻笑大方吧?
穆一封看了看客栈这细窄的楼梯,若是席琰被自己狠狠一脚踹下去,能不能摔成哑巴呢?
“席琰,你说说看,你知我知的事会是谁传出去呢?”
“属下不敢说,城主听了要动气的,再者说了,还有天知地知呢?”
“席琰!”
穆一封真要怒了。
席琰是何等机敏之人,见状立刻抱拳认怂道:“属下有罪!”
……
耀城里能人辈出,为什么他此行偏偏让席琰跟着,这么下去,没等那个琉璃被捉到,他就要气死在外了。
“城主,当真不去吗?”席琰不死心。
“你带路吧。”穆一封只求清净。
“看看,您还是想去的吧。”席琰笑眯眯地摇起扇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梯。
穆一封额头已经冒起了青筋,就以席琰这么贱兮兮的脾性,打死他都不算冤枉。
或许,他更应该要有所准备,万一有朝一日被席琰活活气死,耀城总要后继有人才行。
露城,是个地处琉璃山与耀城之间的灵秀之地。
城中一切遵行东方的法规,唯一的官家姓郝,代代相传,官职其实并不大,但在这个小小城镇里也能做到只手遮天了。
现在掌管城中事的人叫做郝德兴,为人倒是不贪钱财,唯独好女色,如今已经有十七八房的小妾,大多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过去的。大概也是报应,年到四十几岁才仅得了一子,还自小愚笨痴肥不讨喜。不过,毕竟是老来得子,欢喜的这位大人当年是大摆了三天筵席宴客,给宝贝儿子取名郝福命。
郝德兴对他这个儿子真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全家老小都得围着这小少爷一人转,一转就是十八年整。
这次的封城选亲的事,郝德兴也是为儿子做的,自从上月郝福命满了十八岁,就整日大喊大叫要娶个漂亮媳妇,还非要最漂亮的那一个。郝德兴哪能见儿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所以马上命手下开始张贴告示,让城内所有适龄女子都到官府来,他要带着儿子一个一个的选。
“真是作死的不嫌事儿大,大概就是说的郝德兴这种人吧。”柳并竹忍不住评判道。
当她听完身边一同看告示的老伯讲了来龙去脉之后,简直被郝家的不要脸给震惊了,当个城官就如此胆大包天,那要是当了天子,还不得站在宫殿顶上张着嘴巴去吞天啊?
那老伯听到柳并竹这么多,咧咧嘴就跑,可不想被人听到了把他也抓去,这个姑娘是胆子大不怕死,可他怕啊。
柳并竹顾不得那个老伯了,心里真是气得不行,挽起袖子掐着腰继续瞪着那张告示,该怎么才能教训这个昏了头的官儿呢?
“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一定要让他吃点教训才行。”
“是啊。”有个人接了她的话。
“真想看看这爷俩的嘴脸是不是和心一样丑!”柳并竹又说。
“一定是丑的。”那人还继续说。
柳并竹突然反应过来了,往旁边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