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她这一刻的动容,于是趁热打铁,终于开口说道:“言诺,嫁给我吧。”
这个世界上,她只爱过一个男人。
哪怕绝境相逢,可是在她不愿示人的心沈之处,她却也曾渴望过地久天长。
只可惜,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一个开始,相逢也不过殊途。
那一切终于该过去了,遇到这样一个呵护自己的男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才是她的宿命。
言诺在沉默中挣扎,许久,她终究是笑了,然后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递给了陈潇,对他说道:“陈潇,谢谢你这三年来为我付出的一切。我答应你。”
一切终于尘埃落地。
陈潇心情好极了,晚餐过后又去海边散步许久,直到言诺说累了,才开车送她回家。
在她楼下,陈潇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可当言诺说完再见时,又有些不舍的重新把她抱回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言诺,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陈潇接送了她整整三年,却从未上过她的楼。
这样的暗示,是第一次。
言诺的手紧紧攥着,那颗巨大的钻戒硌疼了手指,似乎在提示她彼此之间某种关系的改变,她从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拒绝他的。
可是,当他抬起眼眸看着陈潇愈发炽热的目光,却还是推开了他,抱歉的对他说道:“对不起,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陈潇眼里是难以掩饰的落寞,可是转瞬间他便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宽容的抱了抱她:“没关系,我愿意等你。不管多久,都愿意。”
“那我先上去了,晚安。”
言诺不等陈潇说再见,就落荒而逃。
她站在浴室里,在氤氲的雾气中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觉得厌恶现在的自己。
明明已经决定要重新开始,可是当脑子里哪怕闪现出一丁点她和陈潇在一起的假想,她的身体都会产生本能的排斥。
他就像是在她生命里种下了某种蛊毒,让她在遇见他之后,便再也靠近不得旁人。
哪怕。她在漫长的绝望中,早已经把对他的眷恋和思念化成了浓重的怨恨,可她终于无法欺骗自己的是,那个男人依然盘踞在自己的心里,没有丝毫的缝隙。
哪怕死生难再相见,却注定久长不能忘怀。
花店的生意,最近忙得很。因为接了几个大单子,都是婚礼或者展厅的布置,所以言诺也不得不事事亲为。
长期合作的花圃在距离市中心一个小时路程的郊外,平日里都是打电话预定,他们送货到门。
可是因为这次的婚礼要求都是荷兰特产的郁金香,所以她一大早就开车带着自己的小助理,赶到花圃挑选最好的花束。
“老板,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最近夜生活太过丰富多彩了啊?”言诺的店员小优刚刚二十二岁,两年前她刚刚开店的时候就聘用了这个小员工。
虽然工作勤劳,态度也认真,偏偏小丫头就喜欢打趣言诺。
言诺倒是习惯了她的没轻没重,也根本不去理会,自顾的认真开车。
小优却是穷追不舍:“老板,你怎么不回答我。不要害羞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闭嘴。你把你的鬼心思多用一点在学习花艺上, 我也不会那么辛苦了。这次的婚礼是,主家可是花了重金,听说新郎新娘是在荷兰相遇,为争夺一直郁金香结缘,所以婚礼才要求必须使用荷兰本地新鲜采摘的花束,光是这空运的费用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你千万用心一点。”
言诺见她没完没了,只能转移话题。
小优还是小孩心性,听她讲完整个心思都这罗曼蒂爱情故事吸引,到了花圃的时候也挑选的格外认真起来,嘴里直念叨:“那么美的故事,自然要配上最美、最香、最娇嫩的花朵。”
言诺看她认真的样子,倒觉得难得可爱,也不由得笑了。
选花的工作结束,后面却还等着设计花束摆放位置,搭配颜色,整理花托等更多的任务,两个人忙的团团转,中午叫的外卖都没来得及吃。
等到布置好现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言诺用力的揉了揉肩膀,同懒懒靠在沙发上的小优商量说:“这店里生意越来越忙,而且现在很多大项目都找我们合作,我们两个人忙起来实在有些辛苦,你回头在网上发一个招聘信息,我们再雇一个人。”
“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有小弟可以指挥了。”小优兴奋的坐了起来。
言诺见状瞥了她一眼说道:“态度就不端正,找人哪里那么容易,要爱花更要懂得照顾花,你得做好带新人的准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