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需担心,叮嘱叮嘱咱们就行。”
花卿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恨恨地说:“原本领事长老是鬼房的长老,我提了一句也想去,就换成了我爷爷。”
“你是得有多不招老不死的待见啊。”楚烨登时觉得有些无言以对,韶华年纪到底多大无人可晓,据说和花卿的爷爷花彦是平辈,两人相貌看起来也就是刚及弱冠的男子,性情也不似古板呆刻的长辈,然而韶华有一个所有长辈的通病,那就是特别不待见爱惹是生非的小辈们。
所有具备了惹事和生非,又有些轻狂的小辈,韶华都不喜欢,倒也不是那种厌恶一般的不待见,那是一种看不得的不喜欢,带着一种几乎杞人忧天的忧心忡忡。
所以楚烨背后偷鸡摸狗上树掏鸟,韶华面前绝对是正襟危坐稳重大方的少谷主,连续四年被评为湮华谷第一装模作样阳奉阴违之人。当然,韶华不知道,或者知道,却懒得理楚烨。
花卿撇了撇嘴,不屑地切了一声:“行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整个谷里摸鱼掏鸟蛋最快的就是你。”
楚烨微笑以对,面若春花。
湮华谷是三大门之一,门坎一向简单,就是天赋。要求入门时年纪不得超过十三岁岁,品性方面却是要到了谷里待上一些时日才能看出来了。
不过湮华谷一向信奉人之初性本善,对门下弟子品行也颇为严格。
小事上面糊涂,只要无伤大雅也就罢了,大事上面却是一丝不苟。
楚烨之前还感慨湮华谷这样的门派弟子实在是好收,转上几圈一大把。不论富贵不论家世,挑弟子就和挑菜市场上的白菜一样简单。
然而楚烨低估了湮华谷对于天赋优秀这一定义的门坎。
从燕云十六州一路到燕国京都,途径三十九个郡邑,大大小小无数个乡镇,统共收了不到百名的弟子。
而且都是外门弟子,资格够内门弟子的无一人。
楚烨坐在马车上,嘴里叼着一个苹果,手上拿了一把小刀给花卿削苹果,小刀花一样的转着,削好了递给花卿:“云姬,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湮华谷人比其他两大门少了三分之一还这么能打了。整个儿就是一个精英集会营啊,别人家的凤头来了韶华就当盐椒凤头吃了。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些神童天才们。”
花卿张大嘴啃了一口苹果,含含糊糊地问:“什么是盐椒凤头?”
“哦,那玩意的原材料是鸡头,应该是盐椒凤爪,我为了对仗就这么说了。说到了哪了,对,他不仅不给面子,他还嚣张啊,别人家的弟子的内门弟子进了就是一个外门弟子的命,外门弟子进了那就是扫地的份儿。我是不是天赋异鼎千年难遇才成了少谷主啊?”
花卿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不要脸是一种天赋的话,你是。”
楚烨一拍马车里的小茶几,咣咣直响:“其他的我不管,可是这回韶华说了,招不满八百弟子不许回,这是要等我嫁人了才能回谷?”
啪的一声,花卿手里的苹果落地了,她的表情错愕:“有这回事?我看是这辈子都不用回了!”
“你说的有道理,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已经出来了两个月了,还有两个月就是两大门青冥宫宫门大开的日子了。青冥宫和湮华谷一向不对头,难免有抢弟子的事发生。”楚烨咔擦咬了一口苹果,嫌弃地看了一眼花卿,“自己收拾了。”
“青冥宫?‘华灯照锦绣,蜀山不夜天’的青冥宫?”花卿捡起地上的苹果,随手扔出去,“就你事多。”
“除了这个,还有哪个门派敢用青字和冥字?还有哪个敢和湮华谷争弟子?本来有缘仙途的人就少,万不足一,天赋优异的那就是猪圈里的老虎,找也找不见。”
花卿一脸的生无可恋:“我觉得我下下辈子也不用回谷了,青冥宫铁定得和湮华谷死磕啊。”
不夜天青冥宫,位于五大国的周国,蜀地富庶之地。别的姑且不说,光钱就能砸死人,据说他家的扫帚不是芦苇,是灵草。那有一根就能让一个平民老百姓过一年日子的。
所以如果死磕到底,饶是湮华谷底蕴丰富,也讨不了好。
两个半大的姑娘愁眉苦脸地看了一会儿对方,楚烨忽然一抚掌:“咱俩为何要愁,该愁的是领事长老啊。”
花卿掐着她的脖子死命的摇,一字一顿地说道:“领事长老那是我爷爷啊!”
正在花卿以下谋上之时,外面赶车的车夫敲了敲门:“少谷主,少堂主,燕京到了。”
已经是晚春了,外面的空气有些微热,楚烨先跳下了马车,随后牵着花卿的手将她扶下马车,守城的士兵方才看见马车上的云纹已经大致猜测到是近日会来的湮华谷。
再一看楚烨和花卿衣领袖口上的云纹,楚烨衣领上银线勾着精致繁复的纹路,阳光下银波流转,是品级一等最高的云纹。而花卿衣领上的云纹更简单一些,是二等云纹,那守城人便知道这两位仙子身份非同小可。
后面又浩浩荡荡来了十辆马车,第一辆马车下来一个男子,仪表堂堂,衣领袖口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