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这是个疑难杂症,自己也拿不太准,同时也想和这位安雯姑娘切磋一下,便上前说:“我来一试。”
感觉到安雯看了自己一眼,耳边听到了她的声音:“好,这位公子请,我们先各开一付药方,然后比对一下,如有不同,再行讨论。”
不一会,许诺也把了脉,两人各开了一个药方,比对之时发现,两人的药方竟然不禁相同,都只用了砒霜和巴豆,不由两人互看了一眼,再看砒霜的计量不同,许诺开的是一钱,而安雯开的是三钱。
“公子的医术果然不凡,但我认为这砒霜的量应该用三钱,据我判断,他肚子里的虫子已经有二尺长,如果只用一钱,只能暂时把虫子毒昏,他的病会好个几天,但一旦虫子醒来,那人就救不了。”安雯与许诺商量着说。
“好,症状你我判断的一样,就是砒霜的量,我觉得依姑娘的方子办吧,如果计量小了还是一死,不如赌一把。”许诺很认真地回答。
安雯命心梦拿来了砒霜,用水灌了下去,然后众人就在台上守候。太阳的脸也慢慢的变红了,然后又慢慢的变淡,过了半个时辰,只见天边知只留下太阳的余晖了,原来不动的病人突然翻滚起来叫肚子痛,声音很是凄厉,但安雯和许诺不为所动,只听安雯说:“他可能要拉了,虫子正在里面绞,一会儿死了就会拉出来。”果然过了一会儿,那人开始放屁,过了一阵以后果然拉出来一条大虫子,大家一看,足足有两尺长。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安雯给病人又把了脉,然后轻轻地说了句:“没事了,调理一下就好了。”
安雯的声音刚落,只见心梦一声大呼:“姑娘!姑娘!”只见安雯的身子正缓缓地倒下,旁边的东方逸和东方殷都想去抱上她,但还是东方逸眼疾手快,忙托住文安雯正欲倒地的身子,对着正在给病人把脉的许诺喊道:“许诺,快,安雯姑娘晕过去了。快看看她!” 心梦急急地说:“请先把姑娘送进房里,让她先躺下,再替姑娘看一下。”
东方逸忙把安雯柔软的身子抱起,随着心梦到了安雯的房里,放在床上,许诺也快步跟上,随即坐下给她把脉。东方逸紧张地看着许诺。李艳文也跟着到了安雯的屋里,急的怎么是的,恨不得倒下的是自己。
而东方殷见到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你们姑娘是不是前几天就不舒服了?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又劳累过度才倒下的。真是太不像话了,自己还是个大夫,却不知道爱惜自己。”许诺皱着眉头说,语气中有点责备,还有些心疼。
只听心梦在旁边说道:“是呀,是呀,姑娘这是累的,这几个月来姑娘为了这些节目费尽了心思,不知道熬了多少夜,费了多少心血,连日来的劳累让小姑娘三天前就生病了,昨天姑娘还发烧了,本来艳姨说取消今天的活动,可姑娘不肯,说不能失信于天下,昨天自己开了一副药吃了,今天忙的都没有吃药。我看着都心疼。本来姑娘可以不管外面的那个人的,可她一直说:‘医者父母心’,一定要救,可她自己…”心梦说着说着哭开了。
东方殷深深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让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了银子,她花尽心思;为了救人,她不顾自己;如果她是追求名利的女子,名和利她都有了,今天也犯不着拼了命去救那个没有钱的人,自己还倒贴上诊费,哪个才是她真正的她。
旁边的东方逸也看着昏迷中的安雯,她脸上的轻纱还蒙着,那灵动的双目此时紧闭,那缓慢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如果说前几天他还是有点看戏的心情来看安雯的表演,但今天她的“医者父母心”这句话震撼着他,一个年轻体弱的女子,医术与许诺不分上下,甚至还略胜一筹,更难得的是她的医者之心,说得容易做到难,那种胸襟气度,把他们这样的男子都比下去了。
许诺吩咐心梦打来冷水,给她在额头敷上冷毛巾降温,开了一副药让心梦去抓了,一屋子的人守在安雯旁边,谁也没有想起来用晚饭,院子里的客人也早就散了,东方逸,东方殷和许诺虽然心中也不放心安雯,但总觉得呆在那也不太合适,许诺在交代了几句以后,两人便起身告辞。
虽然已经是七月下旬,天气还是比较热的,两人出来以后,已经是月挂柳梢头,月亮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残缺,但还是很明亮,他们并没有坐马车,还是选择在月光下一路走着。
一路上十分安静,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那种默契是多年来的兄弟之情磨合而成的,虽然没有吃晚饭,但谁也没有说饿,他们的心中都塞满了一个叫安雯的姑娘,实在是太震撼了,这个女子能够让天下为之动容。
而安雯自然由心梦她们悉心照顾,经过几天的调理和休息以后就会康复。
许诺还想过到醉仙楼去看看安雯,帮忙调理一下身体,想想安雯的医术不在自己之下,忍住了,没有去,而东方逸也让他的暗卫不断汇报安雯的情况,说恢复的不错。
东方殷也暗中查了一下,可始终无果,睡梦中仍然是安雯的声音与背影,只是他仍然不知道那个声音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