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袭来,万物渐渐沉睡,微风吹拂着大地……
朦胧的余晖,仿佛将空气中寒冷阻隔,枉顾黑夜到来。
街道寂静,周围无声无息,张启山头戴一顶貂皮帽子,孤身一人身着便服,策马行进在一处小径。
直到尽头,一处无人残破的旧楼废墟,他才翻身下马。
漆黑的眼眸,倒是透出一抹折人的伤感,望向眼前的废旧府邸许久。
一晃眼,这个地方,竟也空置了十五年之久……
若不是近来发生了太多事,分身乏术,按照往年习惯,他早该来这一趟了。
寒风阴冷,风吹枝丫发出沙沙声响,张启山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裘皮大衣,没做犹豫,大步迈进了破旧的府邸大门。
……是了,这里曾掩埋着一个,长沙城内百姓不能言语的秘密。
十五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在这个府邸里,上到主人下到仆人马夫,足足百人全部自杀身亡,因为隐晦,过于诡异惊奇,这个事情才并未盛传开来。
其实,当初不单是他一人,其余老九门同辈的八人也都在这里生活过……
他依稀记得,九人在这儿借住生活,还有一次次无忧无虑的追逐欢笑。
然而,一场突来变故破坏了这一平静,让这个温馨的家破败了下去。
那晚喜宴的灭门惨案,现如今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曾忘却。
九门对此事极其保守,更统一了口径,闭口不言。
要怪只能怪,他那时还年少,不能去尽力阻止什么——
带着悔恨内疚,十五年来,张启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这家门变故,无不在时刻煎熬着内心,夜夜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饮泣而眠。
一路感慨颇深,回忆渐渐涌出了大宅昔日繁华场景,他的视线像是透过了这些残留废墟,回顾着十五年前的所有。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滑落,风干后留下两道扎眼的泪痕。
原来这涩涩的感觉就是哭,他有多久没有过了,怕早得记不清年份了。
连从小受训的时候,从小觉得委屈的时候,甚至于连父母双亲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掉过一滴泪水。
“向来无所顾忌的张大佛爷,竟然会伤感落泪,还真是奇事啊”
风声夹带着一道淡漠女声,一个纤细黑影掠过无瓦的屋顶跃下,从主楼的远处走来——
用手背一把擦了泪迹,张启山防备地看向了来人,手面在腰后一转,毫不犹豫举枪:“你是谁!”
“十五年前,这府内欢天喜地的喜宴变丧礼,百余人骨无处安置,场面可曾壮观”
听了那人道出的话,持枪的手一抖,张启山只觉那人走近一步满地的阴寒,周遭的空气更稀薄了一分,着实难熬:“你怎么会知道十五年前的事!”
一身黑衣斗篷将上下包裹严密,来人低着头,只看得到张启山的胸口处,却不难察觉到他举枪对着自己:“张大佛爷此举可着实寒了我的心”
心下一沉,张启山身躯僵硬,难掩激动:“少废话,你到底是谁!”
来人并不答话,默默朝着张启山站的方向前行,黄昏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见来人已然站在面前,还刻意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张启山双眸如鹰般犀利,阴冷的眸紧锁在他身上,持枪冷笑:“你究竟有何意图”
“不过是想见你一面罢了”
“你一路都在跟踪我?”
“说跟踪可就难听了,不过我们心意相通,来了同一个地方”来人脚步一顿,驻步原地,声线清冷。
“是吗”眼前女子尚无恶意,张启山忽然觉得事态有趣,难得起了兴致和她过招周旋:“莫非是我的面容入不了姑娘的眼,所以你才不愿意和我相视而谈”
看他收了枪,来人眸色渐暗,垂头思虑:“是我太丑,怕脏了佛爷的眼——”
未说完话,眼前突然一片明亮,来人反射性挺身抬头,那视线便撞上了张启山那幽深莫测的双眸,刚才没看清他,此刻细看——
他年少的青涩青涩全无,现下已是绝世俊美的模样,气质高雅。
来人意识到失态,稳了心神,原来是被他一把扯开了披在身上的斗篷:“佛爷怎么这般心急呢”
墨黑长发披散开来,几卷发丝有意垂落脸颊侧面,多了几分唯美。
斗篷迎风飘然落地,来人原本佝偻的身躯直立,整个身材玲珑有致不乏看点。
张启山挑眉注视,深邃双眸添上了惊艳神色,瞳孔紧紧地锁定了眼前女子身上,因为穿的是紧身的黑皮衣,好身材一览无余,匀称高挑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上下没有一点瑕疵,恰到好处,完美身材线条凭添了几分冷艳勾火。
她的身高,也比一般女子高挑,只低了自己半个头。
可她面色白的不真实,近无血色,怕是常年足不出户所致。
东方气质之美,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