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了吧。

“我帮你梳理一下。听着。”孟毓森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举到莫岑颜眼前，比了一个“1”的手势，“刚才，我先问你‘叫什么名字’，对吧？”

莫岑颜点点头，说：“对啊，既然你问了，现在就该我问了。”

孟毓森摇摇头，右手的手指变成了“2”的姿势，接着说：“然后，你就问我觉得‘你丑吗？’。我诚恳地回答了你。所以第二轮的问答，还是该由于第一个发问。”

莫岑颜皱着鼻子，显得气呼呼的。她的小手一把抓住孟毓森摆出来的两根手指，大声说：“有你那么赖皮的吗？我问的那个问题根本不算。你是故意浪费我的提问机会的！”说着还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试图向那两根手指发泄怒气。

孟毓森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带着一个小炸药包。虽然每一秒都有被轰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险，却乐此不疲。此刻已经下了高速路，正好在一个红绿灯。

孟毓森也侧身，猛然靠近莫岑颜，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莫岑颜。

莫岑颜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个抽氧机啊，每一次他靠近，自己都会感觉氧气突然减少。现在她能清晰地感觉道自己的耳垂微微发烫，但是却倔强地直视那双温润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能够通过眼睛看到一个人的心，那么莫岑颜只觉得孟毓森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像是掉在地上，又飘进心里的羽毛。

“低头做什么？”孟毓森问，“不敢看我了？”

“不是，”莫岑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看了那双眼睛后，心里难受得紧，这哪里是什么霸道冷漠董事长的眼睛啊，那么多悲伤，“我就是觉得难受。”

孟毓森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被莫岑颜的手紧紧抓住，但实际上，莫岑颜的手非常小，根本抓不完。他就用两个手指的指尖戳一戳莫岑颜的额头，试图让她抬头。

这招还蛮有用的，莫岑颜下一秒又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一把推开他的右手，捂着额头，说：“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啊！”

孟毓森收回自己手，继续问：“刚才为什么低头？”

莫岑颜问：“这也算你的问题吧？”

“嗯，算！”孟毓森答道。

莫岑颜听了这话，俏皮地笑一笑：“因为你的眼睛。”

孟毓森倒是没预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只是笑一笑，却不说话。

这时，莫岑颜发现他的眼睛里暂时没有了忧愁，只是弥漫着淡淡的喜悦，像是满月时倾洒下的一片皎洁之光。她发现自己的脑容量真的不够用了，她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他是外界传言中冷漠强势的孟毓森，家世好，能力强，长得帅，身上综合了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优点，她想私下的他也许是个霸道的家伙，天天得意洋洋。可是怎么也没想过他也是嘴毒的一个人，他也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眼睛里会盛满深深的悲伤。为什么？

莫岑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打断自己的神游。为了掩饰自己的分神，她开口道：“现在该我问你了吧。”

孟毓森嘴角微扬，很想知道她会问些什么。

莫岑颜把藏在心里的问题全都拿了出来，反复筛选了几遍，终于敲定了一个自以为囊括许多复杂关系的问题：“你和林思涵还有魏明然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虽然莫岑颜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她心里是十分肯定的。林思涵是他的朋友，魏明然是真爱。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孟毓森的回答，却发现对方不开口。情急之下，她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孟毓森坏坏地问。

“你倒是说啊，你想知道我问个什么。”莫岑颜挠挠坐垫。

“好吧，我和思涵还有明然，”话到关键之处，他却故意掐断，瞧一瞧莫岑颜一副“你不说实话，我就挠你的状态”，继续说，“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不可能！骗谁呢！”莫岑颜强烈质疑对方的答案。

“那你以为呢？”孟毓森套话说。

“你和林思涵当然是朋友关系，我知道！”莫岑颜说，“但是，你和魏明然呢？”

我和魏明然怎么了？孟毓森看着莫岑颜眼里的熊熊火光，突然联想到自己偶然看到的那本杂志。原来是这样啊，孟毓森狠狠地为莫岑颜贴上一个腐女的标签。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孟毓森强忍着笑意，故弄玄虚地答一句：“我和明然的关系，你不懂。”

哇塞！作为孟毓森和魏明然CP的铁杆粉丝，得到这样的答案。莫岑颜心里仿佛有一座小火山爆发了！对于一个腐女来说，有什么能比看到心爱的CP为情所困的样子更能撩动人心的呢？也许有人会问，不虐吗？那你就太外行了，什么虐不虐，虐哭最好啦~

孟毓森看到对方狂喜的模样，心里阴影面积大大地翻倍了。原来，这个女人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那么高兴！

“傻瓜！”孟毓森不小心骂出了声。

莫岑颜警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