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物的天台让阿木胸闷不已,最终还是从一个墙角堆里找来两块半长的砖头。阿木觉得垫砖留下的痕迹总归要好掩饰的多,留下的痕迹也不会有什么指向性,但要动手的时候就有点不要不要的了。没有手套的阿木只能脱下上衣包裹右手翻动陈余的断臂时那骨刺的触感让他全身都发软,更别说被血液粘连的皮肉仿佛被撕扯开来的错觉带给人的极致心跳。阿木感觉他的神经像被那啥一样粗暴的涨开后只剩火辣辣的麻木,这辈子都应该没什么事物能让他产生太强烈的刺激了。
仔细的检查过断口处却并没有什么发现,阿木感觉到了一丝沮丧。说好的藏在这怎么会没有呢?不止是断口的血肉,连右臂上所有的伤口乃至咯吱窝的浓毛都仔细的检查过,在这股浓烈发酵的血腥味熏陶下阿木已经欲哭无泪了。扫了眼陈余全身的伤口他觉得唯一有可能的还是在右手臂,于是又拎起没什么伤口的左手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藏东西在身上无外就眼耳口鼻加上下面,但这些早用烂的方法肯定不可能,所以还是在伤口的可能性更大。但整条(半条)右臂的都全没放过的阿木现在只能怀疑真的是没有按约定的那么来了。话说当然没有约定这回事!不过如果就是藏在右臂上,那么就肯定是有什么是被忽略了的。阿木如是想,但仔细的梳理后却没有哪里是被漏了的。
阿木回想着却发现脑子里大半的念头都是翻卷的泛白的肉,黏黏的血液和仿佛能刺破皮肤的骨头,简直没办法正常的思考了。习惯性拍脑门的右手徒然顿住避免了糊自己一脸血,看着自己衣服上沾满的血浆阿木突然想到自己 忘记了什么。没错,出来翻卷的血肉还有一个伤口没有检查,骨头。骨头中间绝对有位置藏下东西,只要切口合适。
阿木想到就做,托起断臂瞪眼瞄去,却发现光线暗淡根本看不清楚,隔着衣服也触摸不出什么区别。索性拿出他的老牌手机借着光亮才终于看到,断口处并不齐整,有两道明显的斩痕交叉而过并且配合稀烂的一高一低,最后中间的反而像是被掰断的树枝般留下参差的毛刺,被粗暴的包扎或干脆就撞击过毛刺折弯勉强成了个平面。此时阿木却看到很多骨刺都被扫乱,骨头上也沾满了血,小心的扒开可以看到里面黑洞洞的并没有多少髓质。
光线太黑了而骨头的内口并不大,放进一根手指都并不容易。哪怕有手机照明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是这样阿木也终于在不用布包裹的情况用小拇指触到一点硬的质感。里面会长横向骨质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阿木觉得找对地方的可能性很大。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它弄出来,只能找个夹子或者铁丝试一下了。阿木站起身开始回想这天台乃至整栋楼里哪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最后还是在储水仓原本抽水泵的水管接口找到原本用来固定现在锈的差不多了的一小节铁丝,操作过程并不简单,为了防止被弄坏甚至铁丝都怕被弄断的情况下很是费了一番手脚。得手后没有忘记那两块砖头直接用衣服包裹着先去了附近一个偏僻的小公园厕所,光着膀子行迹可疑的清除了血迹后套着湿漉漉的衣服将砖头扔到厕所外墙的草丛里后就匆匆的回到了家。
到家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阿木自己因为经常夜晚外出去天台玩所以有房门钥匙,倒是不用在惊醒父母来引起他们的担心了。没敢闹出太大动静的阿木轻手轻脚的将衣服泡进桶里,放上大半瓶的洗衣液来泡掉可能有的血腥味,随便的冲了一下身子就回房了。躺在床上回想了一遍,确定处理血迹前走的都是灯光昏暗没什么摄像头的路段,至于后面回家也最多是深夜走动有点可疑,但应该不会有人将天台事件跟他联系在一起,基本没有问题后阿木也终于有机会观察一下得到的这件物品。
阿木仔细看过后发现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存储卡,四厘米不到的长宽属于通用型,任何有播放功能的电子产品都能支持。但此时边缘部位却有了几个划痕,很明显的是坏了,阿木不死心的用手机连接试了一下,还是只能等天亮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修复了。
陈余,因为天赋原因精神力永远无法突破到二阶且对战斗并不太热衷从而开始研究符文理论,相对于绚丽的符修做研究的就要枯燥很多。曾经也有过喜爱的姑娘却最终因为胆怯而错过,对金钱并没有太多的追求,从而更多的将时间放在了符文基础理论上,并经常出入一些符文遗迹中探索而到年过四十还单身一人。
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中结识了一个叫袁文书的原始符文研究者,因为共同的爱好而成为了朋友并时常联系。虽然知识方面逊色很多但因为兴趣的相同加上陈余刻意的讨好,到时让两人相处愉快。认识过程中通过不断的请教增长了很多知识,这让他很欣喜很满足。但很快的不到一年的平静时间因为一张卡被打破,【星空理论】被袁文书打包邮寄了过来,这种号称“能让符文直接与人体结合可以不借助任何载体直接释放能量并且可以增幅一切符文力量”的理论陈余也有耳闻。
多年前的发现十数年的持续研究成果,就这么突然的邮寄给他,哪怕没有夹带的那张警示字条陈余也一样能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