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二人的互动,只能静静地站着,像个多余的人。
康乔陷入沉默,她一直垂着头,沉默不言。
霍司南知道她其实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说法,或者心理上唯一过不去的坎就是因为他瞒着她。
陆靖文与霍司南对视一眼,霍司南对他轻轻摇摇头,没一会儿,康乔开口:“如果真的要检查的话,我清醒的时候难道不行?”
“不是不行,因为你是睡眠出现问题,所以在睡眠过程中检查效果会更好一些。不过如果你想要在清醒的状态下检查,我只能说诊断的结果会没有那么准确。”陆靖文解释道。
“你们在这里我睡不着……“康乔的语气清冷异常。
“没关系,我们清醒的状态下检查也可以。”陆靖文觉得自己遇到了史上最难缠的病人。
康乔终于开了金口,嗯了一声。
霍司南给陆靖文一个眼色示意他动作快点。
康乔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任由陆靖文动来动去,反倒是霍司南有些不淡定,“你碰那里做什么?”
陆靖文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当然是检查了。
陆靖文到最后又问了康乔几个关于睡眠的问题,康乔简单回答两句。
“那个,少夫人,你可以休息了,我已经检查好了。”陆靖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自己用过的器械一一摆放到医药箱中。
“我有什么问题吗!”康乔的目光紧紧注视着他,让陆靖文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平时睡觉前喝一杯牛奶或者安神汤之类的就好。最好养成固定的睡眠时间,身体不要过度劳累。”路径的口中说着老生常谈的话。
康乔僵硬着脸色,没说话,陆靖文看看康乔,又看一眼霍司南。
霍司南接收到他的信号,沉声道:“既然陆医生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去送送你。”随即站起身,“阿乔你再躺一会儿。”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康乔没说话,霍司南知道她听到了,便与陆靖文直接走了出去。
来到办公室门外,霍司南问:“她的病情究竟怎么样?是不是严重了?”
陆靖文脸上显现出几分严肃和紧张,“比我想象的严重很多。”
“怎么回事!”霍司南的心变得紧张异常。
“她一直处于戒备状态,根本不想让我检查,除了她自己一部分主观意识之外,更多的是潜意识在作怪。她最近的情绪有没有明显的波动!”陆靖文问。
“明显的波动!”霍司南仔细回忆一番,“这几天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除了做恶梦之外其他还很正常。”
陆靖文的眉头拧的更紧,“这就不好说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是好是坏,如果她有情绪波动过于明显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回去看看老师留下的笔迹,在这方面我所涉猎的并不十分全面。”
“我希望你能尽快联系上你的老师,告诉他,无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可以付。”霍司南许诺。
陆靖文点头,“我会尽可能联系的。”
将陆靖文送走,霍司南回到休息室内,康乔正看着被子发呆。
“阿乔!”霍司南轻唤一声,康乔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迷茫。
霍司南心中一软,走过去将康乔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我不是想要瞒着你,也不是不尊重你,只是因为怕你自己多想。”
康乔微微闭上双眼,良久,才轻声道:“我知道。”
可是,知道是一方面,而配合却是另外一个方面。
霍司南被康乔赶到外面工作,霍司南让秘书泡了一杯牛奶给康乔喝,康乔只是喝了几口便将它放在一旁。
最近她不仅仅是失眠,其他的症状似乎也显现出来。比如头痛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比如吃一点点东西都觉得恶心反胃。
康乔摸摸自己的额头,她不愿意检查,只是下意识地逃避自己可能精神上出现问题的事实。
她的记忆现在愈发错乱,甚至连小时候和康老在一起的片段也想不起来。
康乔觉得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记忆甚至情绪,这种不安的感觉时时刻刻包围着她,让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