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的手开始有些颤抖，脖子上的鲜血止也止不住，慕容清歌眉头紧锁，哪怕是此刻，她也没有表现的有多激动，她太过于习惯这种平淡无波的表情。

慕容清歌回头看向顾言，“把，它，给，我！”咬着牙根一字一字念出来的话出卖了她。

顾言手里的灵草被他握的很紧，心里做了一轮又一轮的挣扎。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我一定毫不犹豫，父王母后的事我可以另寻出路，可是，对方只是一个与你相交甚浅的林望水。

他不甘，心里隐隐有一股怒火，他做了那么多，也敌不过哥哥的身份。

可是，这是，你的要求…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

伊曲眼尖，看到顾言的手竟有伸出的趋势，他立马就想阻拦，正这时，顾言看到石头后面藏着的人。

是他们！林小帝和林小添，还有夏宇文。不，灵草不能交出去，这一定是一个阴谋！

慕容清歌眼睁睁看着他手伸了回去，心里渐冷。

“少主！”一个小厮进来，看了眼众人，十万火急地蹭到顾言身旁，“少主，牧云国进攻明月国了，从守恒城那边……”

顾言立马捂住那人的嘴，担心的望向慕容清歌，而她却是听到了，从守恒城…从守恒城…难怪夏宇文会出现在这里，“慕容岚他…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慕容清歌有些呆呆的自言自语。

“小清……”顾言走近还没几步。

“不要过来！”慕容清歌声嘶力竭着，忽而一只手抓住了她，慕容清歌看向面色发紫，青筋暴起的林望水，她反握住他的手，就像握住整个世界，“听我的，喝血好不好，你只要喝了他们的血，你…就不会死了…我求你…”

林望水沉默着没说话，不忍直接的拒绝她，也无法答应她，只得沉默，看着慕容清歌。

不，我不想被同化成吸血鬼，清儿，我真的好爱你啊，可我不能说，与其告诉你我就是汪木，让你的心更痛，我倒不如就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死去，清儿，让我解脱吧。

从那眼神里，慕容清歌读出了拒绝还有请求，“别这样，我求你，我只有你了…”

“唔…唔…”林望水忽然发作，握着慕容清歌的手越发用力，甚至把她抓出了不少血痕，而两人毫无知觉，嘶哑的声音很是微弱，“拜托…帮我…真的好…痛…”

慕容清歌绝色的脸上泪珠像连着线不停下落，抽噎的话不成句，慕容清歌控诉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骗了我，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反正利用她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可是，他却要走！

这一生她冷漠待人，从不给人接触自己内心的机会，一旦接触，心真的很痛。

她只顾着抽噎，尽量让自己忽视他越来越强烈的痛苦，最后，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搭在林望水脖子上，“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汪木？”

林望水见她终于哭够了，肯随他的请求，微笑着闭上眼，“你说我们下辈子还会见面吗？”

见他刻意转移话题，没有回答的意思，慕容清歌深吸一口气，嘛，反正，都无所谓了，“不会，我会喝很多孟婆汤，把你们全忘掉，就算遇上了，也认不出便走掉。”

“真是绝情，不过…别那么早…喝孟婆汤，你才…十五岁。”

知道吗，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在你认识我之前，他安排了他们之间的相遇，在她最弱小的时候，假名曰汪木，教她学医，教她习毒，她回到宫里，他就恢复林望水的身份，在商场，在政局帮她，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甚至没有承认自己就是汪木。

如果不承认能让你好受些…我甘之如饴…

慕容清歌两眼一闭，好像在麻木自己，看不见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手上使劲，时间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不知不觉的，林望水抓着她的手也悄然掉下。

那一刻，她觉得天塌了。

我爱的人，爱我的人，终于都离开我了。

她再也没有束缚了，她再也没有痛苦的根源了。

真好……

脸上泪水渐干，慕容清歌没有任何情绪的站起。

为什么！她爱的三个人，一个背叛她，一个战死沙场，还有一个她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刚出生她就没了亲人，被杀父仇人养大，她的一生都在被利用。

我少的可怜的真心，总是要被践踏的一文不值。我渴望的真情，在我得到后又残忍剥夺，我恨…我恨…我恨！我不要黄粱一梦，我不要美好的泡沫。

如果这个世界如此肮脏，我宁愿毁了它！

一道空旷低沉的声音好像自天边而来，又好像从慕容清歌胸腔里传出，“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得见天日了。”

慕容清歌满目猩红，入目周围都是血红的一片。风声变得强劲，越来越多的沙砾卷起。

“这地开始摇晃了，地震啦？地震啦！”众人慌慌张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