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半响,确定纳兰容琛没有受伤,绵绵才稍稍松了口气。抬头对上纳兰容琛有些迷茫的眸子,绵绵踮起脚尖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纳兰容琛,回神了。没事,没事,没有伤到手,不碍事的。我让人进来收拾一下,你站过去一点儿,小心别踩到碎片。”
说着,绵绵将纳兰容琛往旁边拉了拉。正准备去叫人还未开口,便听到纳兰容琛冷冰冰的声音:“是朕故意打碎的。”
绵绵心中疑惑,不解地看着纳兰容琛,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纳兰容琛小屁孩儿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朕刚才的问题,你还未回答。”
绵绵不乐意了,见过比较难缠的小屁孩儿,见过性格偏激的小屁孩儿,却没见过纳兰容琛这样非常不像小屁孩儿的小屁孩儿。别人少年老成,也不会像他这样,没有半点儿小孩儿的可爱啊。
顿了顿,才想起纳兰容琛的话,皱着眉头重复道:“你说这些茶杯,是你故意打碎的?”
纳兰容琛眼底神色幽暗,漆黑的眸子像是没有月亮的夜晚,涌着一抹深沉,冷冷看着她。半响,才微微扬起下巴冷声道:“是朕故意打碎的。”
绵绵听着纳兰容琛的话,心底不舒服。看着纳兰容琛的神情,真的恨不得跑过去狠狠揉揉那张冷冰冰的小脸。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奶声奶气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打碎它呢?”
纳兰容琛是个很有个性的小屁孩儿,绵绵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能确定。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个性到这种程度。她连续再问了几个问题,那小子就是抿着嘴,冷冷望着她,不张嘴,不眨眼。绵绵才豁然明白,原来面瘫都是这样养成的。
绵绵仰着脖子,看着高出她一个头有余的纳兰容琛笑眯眯地问道:“纳兰容琛,你知道什么是面瘫吗?”
纳兰容琛皱眉,眼底讳莫如深,冷着脸抿着嘴唇,依旧不开口。绵绵也没有期望他会回答,继续笑眯眯地看着他,煞有其事地道:“面瘫就是你这个样子的,永远都是一张冰块儿脸,写‘我非善类,生人勿近’的字样。”
“濮阳云若!”纳兰容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正准备抬手拉绵绵,好好让她知道她说这话的后果。哪里知道绵绵早有准备,说完后直接向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笑呵呵地道:“容琛面瘫小朋友,天色不早了,母后要用膳了。如果要和母后一起用膳,就随母后一起走吧。”
御书房中,纳兰容琛一张小脸黑的宛如锅底。御书房外,绵绵笑得没心没肺,好久没有这样捉弄人了,虽然捉弄小孩儿不厚道,但是纳兰容琛除外。正准备推门而入的内侍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神色,有些不确定地道:“皇上,您……今晚去太后娘娘那里……用膳?”
话刚说完,便收到皇上宛如刀子般的眼神。内侍忙低头:“奴才这就去承乾宫给皇上您布膳。”
绵绵出了御书房,远远地便看到巧凝和乐容的身影在右边的长廊中来来回回,颇为担忧的样子。看到她出来,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快速向她这边走来。
“娘娘!”刚到绵绵面前,巧凝便弯下腰将绵绵抱了起来,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一阵子。
绵绵忍不住轻笑出声,看着巧凝和乐容奶声奶气道:“巧凝姐姐和乐容姐姐别担心,我没事呢。”
巧凝却不听,只是按照她的想法,将绵绵打量一遍后,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旁边的乐容担忧的小脸也有了笑容,拉着绵绵的小手高兴地道:“太好了,娘娘,奴婢和巧凝姐姐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终于您平安出来了。”
看来御书房,果然是重地啊。进去的人,尤其是像她这种前后情况看起来比较反常的人,进了御书房,确实要担忧能不能平安出来。
正准备开口让乐容放心,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长廊外的禁卫军在整齐有序地穿梭在繁花绿林中,绵绵皱了下眉头,开口问道:“那些人在做什么呢?”
“娘娘,您不知道。听说今日在御花园中那个西风国太子殿下的随从是细作假冒的,西风过殿下回行宫不久,便让人送来了信件给静王,说自己的随从被让杀了。”乐容一脸竟惊虚的道。
绵绵忽然想到白天御花园中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儿假扮的随从,原以为是西风国哪位臣子的孩子俏皮装扮成那样闹着玩,没有想到竟然是细作。
这时候,绵绵又听到乐容感叹:“还好娘娘,白日里那么多人,那细作不敢动手生事,否则娘娘,您离那细作那么近……”
说到这里,乐容的声音中竟然带着几分哽咽。
绵绵忙拉了拉她的手奶声奶气道:“乐容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先别哭,别哭了。”
而巧凝真的确定绵绵没事后,紧皱的眉头才慢慢松散开来,柔声道:“娘娘,让您受惊了。”
绵绵将视线从乐容身上移到巧凝身上,一边笑着一边摇头道:“今日受惊的,可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巧凝和乐容看着绵绵那叫下灵动的眸子,眼神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