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了如指掌。

苏瑾在两家书店里来回参观，发现了不少的细节之处，譬如放在角落里的石头正是纳木错湖畔的玛尼石，上面刻的是六字箴言；比如在墙上挂的是拍的大理的洱海；等等。一圈转下来，苏瑾在心底感动得说不出话，只能尽量保持表面的镇静，可是，她知道，程嘉瑭肯定猜透了她，她逃不过他锐利的眼神。

回到程嘉瑭身边，苏瑾的眼睛清亮，轻声对他说：“程嘉瑭，谢谢你。”

“谢我什么？”程嘉瑭无比认真地问。

微一思索，苏瑾慢慢地说：“谢谢你没有让它消失，并且还变得这么的好，真的很感谢。”

然后，苏瑾就听到程嘉瑭充满磁性的声线，“苏瑾，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去，为了我，留下来？”

苏瑾笑着摇摇头，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暖，“程嘉瑭，你知道的，在T市我有我的家庭，还有我喜欢的工作，我不可能做到毫无顾忌地留在这里。”

程嘉瑭轻笑一声，冷静地说：“苏瑾，你到底还是爱的不够，这书店一直都是为你留着的，不然我要它做什么。至于你的家庭，总能有解决的办法，你又何必非要用这个理由来拒绝我，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接受我。”

苏瑾看着程嘉瑭皱起的眉，竟然有心痛的感觉，忍不住想去抚平它，然后她就真的伸出手去，程嘉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任凭她的手按着他蹙起的眉宇。

幸好是工作日的早上，店里还没有客人，店中的员工则选择性地被程嘉瑭他们忽略不见。

苏瑾知道，她自己一直是漂泊流离的，她知道自己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也无法预知他何时会离去，对于这样两人的生活状态她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子，因此，她是真的没法答应程嘉瑭的要求，即使他诚恳至极。

苏瑾很久都不出声，程嘉瑭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冷冷地问：“我要回公司，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想去海边看看。”苏瑾淡淡地说。

一说完，程嘉瑭随即转身离开，苏瑾跟出去，她知道程嘉瑭肯定生气了，而且一定对她很失望。

他走的很快，苏瑾吃力地跟在后面，坐回车里，程嘉瑭没有立马开车，双手握着方向盘，望着挡风玻璃外面，气氛静默无言。

许久，程嘉瑭终于开口，声音模糊暗哑，“晚上吃完后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苏瑾侧首看他，程嘉瑭下巴的线条紧绷着，薄唇也抿的死紧，如果她再拒绝程嘉瑭，真不知道他会气成什么样。

她小心翼翼地说：“好。”

车子起步离开。

一路上，车里都安静的只听的到风的声音，记忆里，每次坐程嘉瑭的车都是这样安静，苏瑾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听点音乐或者别的什么，却也一直没有问。

“你的车里为什么不放音乐？”苏瑾冒着风险问出口，因为她实在很好奇。

程嘉瑭抬眼轻轻瞥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答非所问：“你想听，就自己开。”

苏瑾奇怪他的回答，以前坐他的车没有听到音乐，和他的关系似乎也没有熟络到那步，既然他这样说了，今天苏瑾还当定了这个好奇宝宝。

她伸手去按键，等了两秒，一段音乐之后，是一个沉沉的女声：“谁能给我无限辽阔，张望天空空空如我，告别异乡孤独的客，两个人，微笑着。谁能给我自由的窝，坐在屋顶晨光直射，熘出一段空白生活，没有人，发现我。路途比天空还遥远，一个人会不会寂寞，漂泊的心一直辽阔，如果世界只留给我一天，路边的我，镇静寂寞。……”

苏瑾静静地坐着，细细倾听旋律和歌词，忽然，她发现这首歌的歌词与她自己是多么的相像，时常漂泊在外，独自一人走在旅途，偶尔也会觉得寂寞，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却并不想连累到别人，比如说，程嘉瑭。

一曲未完，苏瑾就关掉了音乐，后悔刚才开了播放器，她不明白为什么程嘉瑭的车里要放这么一首歌，更不明白为何他只是存着，却没有播过，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

程嘉瑭没有理会苏瑾的一系列动作和表情的变化，只是看在眼里，想通过自己的观察力试图了解她内心的想法，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为了不在乎自己的人而再这样徒劳下去，他付出的一颗真心得不到她的回应，经历过太多的风吹雨淋，渐渐失去了坚定和耐心，进而变得疲惫不堪，仿佛无法坚持到最后。

周围的视野开阔起来，苏瑾知道就快要到海边了，心情好了些，望着玻璃外面急速后退的风景，回忆与这片海有关的曾经，仿若一场梦般让她觉得不真实。和周琳一起到这里吃饭，一个人过来看日出，和程嘉瑭吃面，还有许多个她独自看日落的傍晚，那一场场华丽的黄昏未曾在她的记忆中褪色。

车子稳当地停下，程嘉瑭依然没有往苏瑾看一眼，眼底的失望或失落浓的化不开来。

苏瑾犹豫着开口，口吻诚恳，“程嘉瑭，我很感谢你对我的这份心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