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从回忆里回到身边.2(1 / 2)

十念一瞬 南蓝山 2193 字 2014-08-06

苏瑾笑的微凉,目光冷然,“顾子轩,太迟了。”阳光太刺眼,苏瑾条件反射地低下头,随即转身离开。

顾子轩立马跟上她,声音急切:“苏瑾,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苏瑾轻嗤一声,不予理睬,加快了脚步。

顾子轩气结,一个大步,拦在了苏瑾前面,以如此焦虑而温顺的方式唤她,“苏瑾,我们能不能坐下来聊聊。”

苏瑾浅浅一笑,突然改变主意,“好啊。”

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苏瑾心里忐忑不安,刚才那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难道潜意识里对他还抱有一丝希冀,期待他能亲口告诉告诉她?

顾子轩走在她旁边略靠后一点,神色内敛平静,注视着苏瑾的侧影。她依然和高中一样,还是有点清瘦,头发似乎长了点,表情淡然,给人一种疏离感。这几年,他不在她身边,对她的心思早已捉摸不透,她刚才说的那句“太迟了”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到现在才找到她太迟,还是别的什么含义。

等顾子轩回过神来,才发现苏瑾已经离他有两三米的距离了,而她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没有察觉顾子轩掉在她后面。顾子轩赶紧跟上去,苏瑾对他淡淡一瞥,目光清冷,两人都不说话。

坐在靠窗的位子,苏瑾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手里握着微凉的咖啡。听到顾子轩低沉的声音,她回过头看他。

“苏瑾,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不知从何说起。”顾子轩停下来,似乎有些紧张,望着对面安静的苏瑾,蹙了蹙眉,接着说:“高三暑假,我的确是和你填了同一所大学—E大,只是,开学前两天,我出了车祸,是对方酒后驾车闯红灯,我没有躲过,等我意识清醒过来,已经躺在S市的一所骨科医院里了。当时的我因为脑部受伤,失去了记忆,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于是,我在S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家里把我的学籍转到了S大。我的双腿严重骨折,坐了半年的轮椅,经过长期的康复锻炼才完全能行走自如。医生本以为我不会再记起以前的事情,一天,我坐在天台上看日落,突然之间,大脑闪过一位女孩的笑容,只是一瞬间的影像,非常模糊,我还想再想,可是头很痛。之后,只要是好天气,我都会去天台看日落,我想记起那个女孩,想记起和她有关的事情,为什么我的周围没有她,她又在哪里。直到大二下学期,我才完全想起以前的事,当然,我也想起了我们的约定。”

顾子轩微微抿唇,因为对面的苏瑾落泪了,望着他的双眼墨如深海,顾子轩伸手过去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大致和程嘉瑭说的一致,车祸竟然会导致他失忆。

苏瑾声音沙哑地开口:“顾子轩,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顾子轩收回手,嘴边闪过一抹苦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的我认为,是我失信于你,你一定会恨我,或许你已经忘记我了,我没有勇气去找你,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你面前,生怕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我就想,那样也好,只要你幸福就好。或许命运真的不让我和你在一起。”

苏瑾听了,没有回头看顾子轩,望着窗外好久,平静地说:“顾子轩,你知道吗?每当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你的时候,又会无缘无故地想到你,想到我们曾经一起看的每一场日落,那么美的日落。我曾经是真的恨过你,恨你就那样悄无声息、没有任何预告地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很努力地想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根除,终于,我做到了,就算再想起你的时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高中同学而已,没有任何感觉。”

苏瑾很平静地说完,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回首看向顾子轩,脸上带着疏离的微笑,这样的苏瑾对顾子轩来说是陌生的。当他看到苏瑾一个人出现在篮球场的时候,他极力掩饰心底的喜悦,本以为她的心也像他的一样,现在听来,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顾子轩微微一笑,轻叹一声,“我来T市办点事,顺道回学校看看,根本没想到会遇见你,当时的我简直无法相信那真的是你,以为这次有了转机,没想到,还是太迟了。”眼里盛满了伤感。

苏瑾深呼吸一下,扬起微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拿起旁边的包准备离开。

顾子轩急忙开口,“等等,我们……能不能再看一次日落?”

苏瑾复又坐下,对有点慌张的顾子轩说:“何必呢,顾子轩,都已经错过了。”

“那,能不能留下你的联系方式?”顾子轩仍不放弃。

苏瑾不想再打击到他,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一串数字,递到顾子轩面前,并留下她那份咖啡的费,她不想欠他的,不管是什么。然后,表情轻松地走出了咖啡馆。

顾子轩望着纸上熟悉的字迹,一串数字里,“7”重复了好几个,他记得苏瑾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的数字就是7,因为高中和他在一起时都是7班,没想到连手机号也选了她喜欢的。

看着外面橘黄的天色,他决定再去T中后的山坡看日落,只是,这一次,是他一个人。

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