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瑭没有多说其他,“他在一家建筑事务所当设计师,当年,之所以没有考入E大,因为在入学的前几天出了很严重的车祸,顾子轩全身多处严重骨折加重度昏迷,当晚他全家就搬去了S市,S市有全国有名的骨科医院。顾子轩住院一个多月才康复,顺理成章的,他的学籍也转到了S大”,程嘉瑭嘴角噙着笑,仿佛轻叹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联系你,就要问他本人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苏瑾又看向了窗外,程嘉瑭看不清她的表情,无法揣测她此时的心情,只能继续望着她。等了一会,苏瑾缓缓地回过头来,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柔声说:“程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只是,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抱歉,午餐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程嘉瑭微抿着唇,看她安静地离开,依旧没有跟上去。这个结果出乎程嘉瑭的意料,曾设想的场景并没有上演,他以为她会落泪,可能泣不成声,哪怕是静静地,可是,都没有,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出奇的平静。也是,不就是她那份从容淡定一直吸引着他吗,怎么可能又哭又闹呢,那可不是他喜欢的苏瑾。只是,她刚才说的不重要的,是顾子轩曾经失信于她的原因,还是顾子轩。
苏瑾没有吃午餐便离开了,回到E市,刚才程嘉瑭说的一番话听的她的心剧烈地一震一震。顾子轩一向谨慎细微,怎么会出车祸呢,还那么严重,S市距E市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他难道就从没想过他对她的承诺,没想过回来找她,没想过自己一直都在等他吗?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建筑让苏瑾有安心的感觉,明明一直想离开,却又依恋这里的每一个场景,真是自相矛盾的自己,多么可笑。
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望着远方逐渐下沉的夕阳,苏瑾等待黑暗的来临,在夜晚的笼罩下,一切都不似白昼那般真切。中午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场雨,浇醒了梦中的她,要去找他吗?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现在都已经物是人非,当时的心已经死了,还是让它腐烂在心里,那样,也算是另一种属于吧。
傅紫云真的无法忍受了,听了对方的报告,她不能控制自己,立马亲自开车去了程氏企业,不顾秘书的阻拦和其他员工的侧目,径直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程嘉瑭正在看文件,见了傅紫云,示意秘书,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
两人对峙了几秒,傅紫云先沉不住,“程嘉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么多年我一心对你,可是你呢,一转眼的功夫就跟上别人了,当时你要取消婚约,我问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你矢口否认,现在,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一切?”
程嘉瑭慢慢放下文件,唇角一弯,“我只能说你派的人专业水平有待提高。”
傅紫云皱眉,“什么意思?”
“我没有想隐瞒,在发现他之后,依然让他跟踪我,好让他对你有所交待。傅紫云,我没想到你会使出这种伎俩,真让我失望。”程嘉瑭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里,话里满是讽刺与不屑,嘴边的笑意一直没有消退。
傅紫云诡异地笑起来,“哦,是吗?苏瑾,相貌只能算的上清秀,气质倒还不错。”
程嘉瑭笑容顿失,蹙眉,微微眯眼,“傅紫云,你想做什么?”
“你这么想知道,我还偏不告诉你,反正你已经对我失望了,那我做点让你失望的事,是不是也落的个名副其实呢?”傅紫云笑的很奇怪,看程嘉瑭对刚才那番话没有任何回应,就踏着轻快地脚步出去了。
程嘉瑭表面上仍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姿态,显得内敛而沉静,实则内心早已电闪雷鸣,他用力紧握拳头,骨节发白,然后慢慢地松开,他在心底和自己说,程嘉瑭,这一次,你能不能保护你爱的人?拿出手机,拨出,语气平静:“叶天城,密切注意傅紫云的动向,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你明白吗?”
等在楼下车里的叶天城应了一声,灵活地跟上了刚开出几米远的车。
程嘉瑭吩咐秘书半小时内不准任何人进办公室,随即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再重重地吐出来,便由着它在修长的指间静默地燃烧。
刚才听到傅紫云提到苏瑾的名字,不是没有震惊,只是多年的商场历练已经让他能够足够冷静地面对突发状况,可当傅紫云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现在在尼古丁的作用下略微镇静了下来。
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再一次失去爱的人,而苏瑾就是那个他想要用尽力气去爱的人。当年母亲的遗憾离去,让他更想珍惜自己重视的人,不能原谅自己再错第二次。程嘉瑭不是没有问过自己,他时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自己究竟爱那个女子哪里,最后却说不出什么具体的缘由,或许是她微笑的时候让他想起了母亲,亦或是她眉宇间散发的那份悠然释怀的淡定,每每想起,就会有一种安定感。
没有想到的是,傅紫云会穷追不舍,以前竟然没有发现她这一点,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程嘉瑭实在想不到傅紫云会怎样对苏瑾,也不敢想,干脆直接拿出手机打给她,电话里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