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祥辉霞飞水宫释旧怨(1 / 2)

陈岩和李洪见许飞娘已逃远,情知便是追上也未必能取她性命,相视笑笑,李洪说道:“许飞娘极是滑溜,几次斗剑,都被她走脱。到处请人与峨嵋作对,自己反躲在一旁,看请来的人送死。这次原以为我们好欺,谁知反吃了亏。这泼戝总有恶贯满盈的一天,总究难逃公道。”

陈岩说道:“许飞娘原非弱者,为了为五台派报仇,臥薪尝胆多年,所炼法宝也多。我们虽不怕她,只尚未到除她的时候。要不,峨嵋派尽多高人,除她易如翻掌,与她相邻的餐霞大师还容她睡在臥榻之旁呢!以我看,前途尚还多事,我们不再耽搁,先见了陆巽再说。”

李洪说道:“岩哥哥说得极是。”两人各驾剑光径往北海飞去。因是找陆巽取红玉牌坊,虽飞行甚高,却并不隐身。眼见东方露出晓色,恰也已临北海。只见海天同碧,一望无垠,忽然,一轮旭日如红丸跳掷,在海天交界之处跃出,把海水映得通红。在空中看日出,又是一番妙景,两人夸了一会,认明路径,往陆巽水宫飞去。

行不多远,已见晶玉牌坊宏伟壮丽,宝光万道,直透华霄。里面细乐悠扬,显是迎宾之曲。在晶玉牌坊前,风起浪涌,碧波千里,一过牌坊,上面犹如晶盖,海水一样在晶盖之上翻涌拍击,晶盖底下却是涓滴皆无。一条碧玉铺成的大道向前伸展,远远可见金庭玉阶,琼楼瑶阁,长廊亭台。陈岩和李洪在晶玉牌坊前落下,刚要举步,陆巽为首,带着十数名弟子已在牌坊下恭迎。陈岩和李洪连忙拱手称谢,陈岩说道:“道友差一童子相迎传话即可,何须劳师相迎。”陆巽说道:“水宫岁月固然悠游安闲,却是最不耐虚礼。我携带徒众既是迎接两位兄弟,也是急于出宫,请恕不能烹茶待客了!两位兄弟前来之意,我已明白,敝宫三座牌坊,神驼乙休取去一座,本宫自用一座,另一座红玉牌坊在二层宫门之前,待幻波池开府之时,两位只管取去。”

陈岩和李洪又拱手道谢。陈岩说道:“陆兄慷慨,倒叫小弟难以为情了。陆兄行色匆匆,莫非令师水母复体重生之期到了,陆兄赶去东海?”

陆巽说道:“家师复体重生之期尚有五天,事前前来侵扰的妖邪甚多,有的颇有神通,甚难打发,家师复体之时危难更多,都要事先一一防备。若非等候两位,几天之前我已去了。”

李洪说道:“因我和岩哥哥之事耽误陆兄行程,中心甚是不安。承蒙大度允应,我和岩哥哥此地之事已了,可否容我和岩哥哥同去东海,稍效微劳?”

陆巽说道:“两位上次光降,已见法力非凡,敝师之事,若得两位相助,可少许多风险,所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陈岩说道:“陆兄不必客气,事既紧急,请即动身。”

陆巽说了声“好“,袍袖展处,一片灰白光闪了两闪,已拥着众人凌空飞去。

从北海到东海水母所居水宫,何止万里?陈岩和李洪在陆巽的灰白色遁光之中运慧目观看,只觉在青霄之上如同一片淡烟飘过,并无半点破空之声,那么刚猛的天风也吹不到身上。从遁光中向外看,在朗日之下,北海鳞波万里向后移去。不久,又见群山迢迢,江河纵横。凡各所见清清楚楚,几无遮隔。途中偶遇修道之人路过,剑光闪烁,并不停留,知道陆巽隐形甚妙,等闲人查觉不出,才知陆巽道力深湛,不容小觑。

约略中午时分,众人已飞临东海上空。遁光之下,只见波涛连天,隐隐听到呼呼轰轰之声,天上也变得灰濛濛一片。陈岩和李洪运足目力向前观看,约百里之外,剑光乱闪,隐闻霹雳连声。陆巽对陈岩说道:“前面便是敝师所居之处,已有敌人侵扰,其势不弱,双方正在交战,胜负还难预料。”陈岩说道:“我在幻波池时,峨嵋门下凌云凤正约余英男携神禹令、宙光盘、离合神圭三件前古奇珍前来东海相助,路上若无耽搁,应早到了。陆兄可与贵门人先入水宫,我和洪弟直接去上空对敌便了!”

陆巽说道:“凌云凤和余英男来了吗?有神禹令、宙光盘、离合神圭三件前古奇珍,敝师复体重生当无碍了。陈兄所言甚善,我们就此分开,少时水宫相见。”说毕,遁光向下一落,倏忽不见。

陈岩和李洪不再隐形,各驾剑光,加速前进。赶到临近,看得分明,前来侵扰的妖邪竟有数十之多,凌云凤和余英男正和一中年仙姑带领十几个水宫弟子与之相斗。余英男的南明离火剑如神龙夭矫,挡者辟易,凌云凤的玄都剑本也不差,剑光如一条白虹,当空翻飞。那中年仙姑口喷玄阴真煞,那股白气看时并无奇处,其威力并不在南明离火剑之下。凌云凤的神禹令已经出手,一股青濛濛的光煞并不强烈,但青光到处,来敌纷纷闪避。再看来犯之敌,为首者三位,两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上下,其中一位脸黑如漆,凹眼突睛,尖嘴獠牙,额上用一金箍,一蓬长发披散在脑后,短衣赤脚,手持一把小铲,铲上发出一道白光,与余英男的南明离火剑互相纠结缠斗,虽呈下风之势,仍然酣战不退。另一位一样短衣赤脚,白面短须,脸甚秀美,却又头戴竹笠,手发青光,正与凌云凤的玄都剑打成平手。当凌云凤的神禹令光煞射来,竹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