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那里大概是马房吧?再更远的那一头有一片宽阔的丘陵地,整座丽浮山庄就在山丘之下……
芙萝蕾丝小姐,是不是每天都在看这样的景色呢?
当克莉丝听到芙萝蕾丝喜欢风景画的时候,当下觉得很不可思议。
失足落马的女孩竟然一点也不怕马;反而似乎还很想再看见马以及窗户外的景色。
但是,她却不愿意以坐轮椅的姿态示人。
过去为她所裁制的礼服,她似乎也不屑一顾,好像在刻意抗拒表现出试穿新衣服时的那种喜悦。
当克莉丝一边思考着这些事,一边品尝着口感温润的浓缩奶油时,耳边响起了敲门声,一位侍女走了进来。
「克莉丝汀小姐,我端来了水果。」
克莉丝一面想着我已经吃不下了,一面不自觉地抬起头往门的方向看去,在侍女的后方,她看见伊恩医生灰色的头发。
「我原本以为我和『蔷薇色』的克莉丝汀小姐无法成为朋友的,不过,看来是我错了。」
伊恩进入房间后,坐在克莉丝斜前方的椅子上。
克莉丝刹时又因为面对陌生人而羞红了脸。
克莉丝总是穿着一成不变的深蓝色礼服,扎起两条麻花辫,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品,一点都不像个缝制礼服的人,不!是根本不像一个少女该有的朴素打扮,因为克莉丝认为自己本来就不是个漂亮的人……
克莉丝把身体缩在单人椅的一角,因为紧张而发抖的手,使得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不过,夏俐的确一直在为妹妹着想,还去替芙萝蕾丝订制恋之礼服!最近芙萝蕾丝对安迪的态度确实太过火了。」
伊恩说话的口吻并不会像夏洛克那样一直说个不停,让人没有片刻的喘息,他不疾不徐地将红茶杯就着口啜饮。
「对安迪先生的态度?」
「她以前不会这样对安迪,我想她现在的态度也不是出自她本意,只是好像让安迪受伤的话,她就会从中获得快乐。」
伊恩叹了口气。
「芙萝蕾丝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她心里的创伤还没有复原。」
伊恩似乎没有注意到克莉丝的紧张情绪,她努力维持平稳的声音静静地说道:
「芙萝蕾丝小姐在坠马时,是怎么样的状况?」
伊恩试着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我当时并不在场,严格说起来,在场的只有安迪一个人而已。听说是雇来的人一直在后面追着安迪和芙萝蕾丝,然后马好像跨越了一个不可能越过的栅栏。大家都弄不清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然后就在偏离路径时,可能是马的目测失误而跌倒,芙萝蕾丝也因此摔下马。那匹马明明是匹优良的撤拉布列特马呀!怎么会……对了!那匹马的名字叫仙王。那场意外也造成仙王的腿骨折,后来哈克尼尔公爵便把它射杀了。」
「射杀……那安迪先生那时候怎么说呢?」
「那时先越过栅栏的安迪要芙萝蕾丝绕过不要跳,可是芙萝蕾丝不听,硬要越过栅栏。总之,他们两个都不太爱提起这件事,再怎么说,那里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该去的地方,而坠马的意外当然是安迪的责任,所以在我宣告芙萝蕾丝的脚有可能无法医好的时候,安迪随即也宣布了婚约的消息。反正身为贵族,结婚的对象也一定是由父母做主。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晓得这对你制作礼服有没有任何帮助呢?克莉丝小姐。」
「不是的,我只是对于芙萝蕾丝小姐为什么会不害怕马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仙后这个名字是芙萝蕾丝小姐取的吗?」
「好像是,仙后和仙王是兄妹呢!」
伊恩的眼睛眨呀眨地望着克莉丝的眼睛,这个医生总让人觉得像个天真的孩子,大概是因为这对眼睛吧!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像是裁缝屋的人呀!」
「是呀。我常常被这么说。」
「真是个谦虚的小姐呀!可是,如此谦虚的小姐居然能制作出样式如此大胆的礼服来。」
「大胆?」
「我有听过传闻,去年在伦敦颇负盛名,玛尔贝利夫人那件大红色的晚宴礼服也是你做的吧!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我刚好是玛尔贝利夫人的主治医师。」
克莉丝看着伊恩,她了解一开始从伊恩身上感受到亲切感的理由了。
「因为当时玛尔贝利夫人的心犹如火炎般在燃烧。」
克莉丝将红茶置于膝上垂下了眼,嘴角微微地往上扬,那件礼服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是她的得意作品之一。
「那件礼服我命名为『嫉妒』,这可是现在才能说出口的。」
「果然。是因为玛尔贝利先生出轨吗?」
「没想到您这么清楚。但是,现在的玛尔贝利家又回到之前那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玛尔贝利夫人也恢复成过去贤淑的家庭主妇,因此,再也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