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点穴在马上颠簸一顿,已被寒风冷得四肢快要冻僵状态,再加惊恐过度,一向少犯糊涂的席慕云,一时之间还真糊涂混沌了一把。
她一心认定凌啸天是采花贼,混沌地忽略了他喊了自己的名字这一重项,只听到他自称为朕,便傻冒地想:
你这千刀砍的采花贼,采女一些,竟然傻冒得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你,你明明是个采花贼!怎么说我恩将仇报你呢?”
第一次遇到采花贼,第一次为了自卫把自己弄得一手鲜血,席慕云内心惊恐得要命,但以她混迹职场多年的个性,未赌她是不会服输的,所以她还是回嘴了。
席慕云这么回嘴,原本就气自己一世英名又中了席慕云的招,中的还是一招比一招要命的招,自己对她不设防,却再被她所伤,已经够呛、够气、够他七窍生烟的了。最后她席慕云的回答竟是没把他凌啸天认出来。
他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天下惧怕的冷帝凌啸天,她怎么可以没把他给认出来?
平常你席慕云在宫中斗雪妃可精明得很,今天倒给朕装熊?
嗯,一定是有意装熊!忽略朕!
这一否定,凌啸天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不能动气,否则大伤元气,但在席慕云面前他就是按不住自己的情绪,理智溃败,气血逆行。
他再次暴怒咆哮道:“席慕云!你是要朕杀了席慕宣,你才能认出朕是谁?”
宣!他在说宣!莫非他是……不会吧!
听到太子宣的名字,席慕云混沌的脑海,冷僵的四肢,终于恢复知觉,混沌消退。
她半信半疑地想着,抬首一看,只见朦胧的月色下,凌啸天一身紫衣,面色泛白地怒瞪着她。
席慕云被他瞪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看他那插着短匕首的腹部,再看看自己染血的手,再看看凌啸天的脸,大雪天的她禁不住全身冷汗微涔,被北风一吹,打了个大激灵,这下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但表情却石化了。
欧!我的天哪!傻冒的不是别人,是姐我!我竟然傻冒得不知道他是凌啸天,还傻冒得把凌啸天给,给捅了!
姐把这个篓子捅大鸟!而且灰常灰常的大!
她石化的表情,在月色与男装的衬托居然有种特别的萌态,倒让凌啸天一时骂也不是,怒也不是。
隐约的马蹄声,预示着敌人将至,再不收服这小母狮,怕是要前后受敌已!
凌啸天凤眸浅眯,转念敛起怒意,换上邪肆的冷笑,冷冽地威胁试探道:“席慕云,你刺杀朕,是迫不及待要席慕宣给朕作陪葬?”
说到太子宣她不石化了,也不敢石化。
席慕云摇了摇头,深吸气硬着头皮从雪地从容站起来,据理道:“本宫没说要捅你,本宫捅的只是采花贼而已!”
“本宫伤你,也是你没事学采花贼掳走本宫引起,所以归根本宫伤你也只是误伤,你不能把我家皇兄牵连在内!”
“你说朕是没事学采花贼掳走你?”
听到她捅的是采花贼,不是针对自己,凌啸天的心情好了些许,冷问道。
面对凌啸天的冷问,席慕云反问:“不是么?”
凌啸天的琉璃凤眸没好气地斜飞了席慕云一眼,冷冷道:“朕可没闲得那么无聊!有人要杀你,朕是来救你的!”
“你救我?”席慕云一副不相信丁点的样子。
杀手们的马蹄声已近,眼下自己又受了伤,刚刚又给席慕云给气得气血逆行,伤势加重,点了止血穴,血还在涔着,凌啸天懒得跟席慕云耗费力气多作解释,用眼神示意席慕云看客栈方向。
席慕云顺着凌啸天的示意方向看去,只见客栈那边火光隐现,浓烟冲天。
“这火就是他们放的!”
回想破庙的遭遇,席慕云选择相信凌啸天的话,心不由对自己的行为隐约愧疚起来。
他对自己冷而暴,还攻陷北齐,囚禁太子宣,以自己不是君子,有时候甚至黑腹得象小人的性子,捅他刀子也是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但,小女子再黑腹也是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就算再多杀他的理由,也不能在他救自己,有恩于自己的时候捅他刀子的!
席慕云越想越觉此回理亏,上前给凌啸天福身道:“误伤了你,本宫深感歉意,对不起!”
她突然就服软,还爽快地给自己赔礼道歉,让准备多费唇舌的凌啸天颇感意外。
此时渐近的马蹄声,席慕云也听到了,她转了一下桃花水眸,道:“想必是杀手们追来了!你正伤着,我们还是去找个地方疗伤要紧!”
疗伤是要紧,可惜敌人已经到已!
随着四条黑影飞身下马,一个闪着银光的暗器已快到席慕云身后。
凌啸天冷冽一笑,一个箭步把席慕云扯到一边。席慕云不知就里,险些跌倒,被凌啸天轻轻一带才得以站定,只听到‘哚’的一声,一支闪闪发光的飞镖已插在凌啸天身后的野梅树杆上。
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