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程尚书贪赃枉法情况属实!”
“砍!”
“皇上,庞大人对廖大人家公子强抢民女之事执法不严,影响……”
“砍!”
“皇上,微臣只是错判犯人刑罚,罪不至死,求皇上开恩!”
“错便是错!砍!”
最近皇上不高兴,大臣们启奏的事件,不论大小,犯人一律问砍,无一例外。
朝廷之中天天有人被砍首!好恐怖!
一时之间,凌国上至朝臣,下至宫人个个人心惶惶,小心奕奕。谁也怕出一点点小差错,把自已与别人的性命都葬送。
早朝,冷帝凌啸天还未登殿,丞相公孙丞才踏入朝堂,议论纷纷的众人马上围了过来。
其中一位官员道:“丞相大人,最近朝堂之上所报之事,无一不是判以砍首之刑,如此下去,各位大人都不敢禀奏朝事了!”
那位官员话毕,另一位官员接话道:“是啊,丞相大人,朝堂人心散乱,于国不利!”
“丞相大人,……”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开了。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武将仁真忍不住打断他们,道出重点:“丞相大人,你为百官之首,是不是要为此劝一下皇上呢?”
“这个嘛……”
丞相公孙丞低首沉吟。
各位大人,其中的厉害本相当然是知道的,若皇上他是以往冷冽而不失公正的皇上,我倒是劝也无妨,但如今皇上的心情好比旱天雷电,随时不定时炸响,不炸死人,也电得人体无全肤,外焦内嫩呢!
在这种情况下,要我劝说岂不是让我白白去送死!
丞相公孙丞老谋心算地想了一下,计上心头,对众文武百官道:“所谓吃君之禄,担君之忧,各位大人所言极是,但皇上这情况……得从长计议,不如本相给大家个建议如何?”
“丞相大人请讲!”
众官员正一筹莫展,见丞相有建议自然是高兴,连忙请丞相讲下去。
公孙丞抚着下巴那缕山羊胡子,道:“本相建议除却军机要事要立刻禀奏皇上外,大家大可把‘要紧’的启奏皇上,‘不太要紧’的先行搁置,待本相回去想想办法,以后再启奏如何?”
他暗暗把要紧的与不太要紧的加重了语气。
这‘要紧的’当然是该处极刑的事件,不太要紧的当然是不该处以极刑,或不急在一时的事了。
在朝的文武百官都是聪明人,谁都明白皇上如今的状态,所以丞相这般一说,大家心中自然明白,都心照不宣,按丞相说的照办。
这么一来,凌啸天最近朝中要处理的事便没有那么多了。
朝事轻松了,但凌啸天的心情却没见得好转。
御书房内外,整整一个多月仿佛都处在一片没有阳光,阴云密布的天空下。
侍候在御书房的人,大气也敢透一声。
凌啸天拿着御案上的奏折,出了一会儿神,琉璃凤眸看了看门外的天色,问:“刘统领,怎么还不到!”
桂长连忙应道:“奴才,出去看看!”
桂长步出御书房,往通向宫外的方向看去,只见刘统领在离御书房不远的树阴下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擦着双手,动态神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安。
桂长走上前去,道:“刘统领,来了还不进去!”
刘统领一见来人是总管桂长,连忙上前拉住桂长的手,小声哀求道:“桂总管,在下求你老人家救救命啊!”
桂长一听明白,不觉也急了,问:“刘统领,你此次还没有云妃的消息吗?”
刘统领一脸泛白地点头道:“嗯,不只没有云妃的消息,连同上回皇上吩咐查的那件事还没有眉目呢!”
“桂总管,上回皇上曾说过,若下次还没有云妃的消息,便要取我与部下弟兄们的人头!桂总管,我刘某一人死倒也无所谓,但要连累刘某部下几十条人命啊!我该如何是好?”
桂长想想刘统领手下那几十条活生生的青年汉子,下一刻都会成了无头尸体,便惊得双脚发软。
“哎呀,这,这不是本公公不想帮刘统领求情,只是皇上最近烦着呢!”
搞不好连本公公的老命也搭上呢!
桂长把后边的话吞会肚子里。
刘统领一听连桂长也没法帮他,脸色由白变灰:“在下没有完成皇上吩咐的任务,在下死不足惜,但要连累刘某部下那几十条人命陪着一起赴黄泉,我于心何忍?”
“桂总管,我不求你救我,只求你救救我的那些部下而已!桂总管!你就救救他们吧!”
刘统领说着不觉老泪纵横。
看着刘统领那张落泪的脸,桂长心便也跟着抽紧。
刘统领为人老实忠厚,武功不凡,是皇上被太子步步紧下,从众多贴身侍卫中挑选出来的暗卫首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皇上由二皇子,成为如今的皇上,刘统领他们的确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