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想杀了他。

司雪月从小到到，其实从未用自己的手杀过人，这一刻，他却有把这人千刀万剐的冲动。

带着风华回到他落脚的地方，细细的检查一番，好在并无伤口，只是脸上有些肿。

而风华，却如同失去生气的娃娃，任他摆弄，依然瞪着双眼，眼里却是空洞得可怕。

司雪月轻轻的唤她，“小华……小华……”

无人回应。

所有愤怒散去，心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慌不安，司雪月跪在床头下，固执的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轻唤：“小华……小华……你回我一声好不好？”

“小华……”

风华脑海里却是一片迷雾，而自己仿佛也迷失在里面，她听得到有人一直在唤她，却无法回应，亦或是，不愿回应。

她感觉自己刚经过了什么可怕的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呢？为什么想不起？一用力就头疼。

那是谁在唤她？声音让她感觉到熟悉温暖。

可为什么一直叫个不停呢？好吵！她想要安静，她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那声音还会让她感到悲伤？如果自己再不理，那声音会不会哭了呢？

让人哭是不对的，哎……

“小华……小华……”

“别叫了，好吵。”目光，终于渐渐有了焦聚，她出了声，嘶哑干涩。

司雪月膝盖一软，跌坐地上，头深深埋入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掌心，几乎是呢喃，“小华……小华……”语气虔诚而充满感激。

以后每每想到这一刻，风华总会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她……

时间慢了下来，似乎过了很久，而事实上，也不过一会，他已经轻轻的坐到床边，带着浅笑，温柔的看着她：“小华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风华摇摇头，记忆慢慢回归，“我想洗澡可以吧？”

司雪月点点头。

没多久，他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桶水，甚至还有一套衣服，果然神速。

帮风华掩好门，司雪月却自己坐在外面发起了呆，脑海里，难以控制了回想起那幕幕，他不敢想像，若不是正巧在附近，若不是心里忽然的悸动，若是他再迟到一点点……

夏末初秋的夜晚舒爽凉快，他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医者仁心，他虽没有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已任，却也医治过无数人，他不重杀戮，即使武功盖世，却从未用来杀人，可看到风华受辱那一瞬，他却有种想毁天灭地的愤怒，想杀掉所有伤害她的人，想颠覆所有只为护她如不曾受过伤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