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此,说两句客套话,也就让三人进去了……哦,大家请别忽略了一直跟在后面的刘明珠,谢谢。
风华早把外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时不知自己是该扮得再羸弱一点还是打起精神表示自己好得很呢?脸上却还是带着有点僵硬的笑同大家打过招呼。然后,一边在心底将某人骂个十八遍。
司雪月迳自走到床边,刘老爷已经帮他搬了个凳子放过去了。
风华瞪他,他却朝她明朗一笑。
又回过头看不识趣的三个人,掀高眼皮:“三位难道不回避一下?”表情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楚非钰忍不住冷笑:“薜大夫医术高明心无旁鹜,我们在与不在又有何妨?”
司雪月随即点头:“很有妨。”
看着楚非钰有怒不可发吃瘪的样子,风华差点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但想想在别人眼里她与楚非钰明显是该让同一条战线的,也硬是把这笑憋在肚子里。
刘老爷看着这磁场似乎不太合的两人,暗自着急,一个是曾帮过他大忙且是如今生意伙伴的朋友,一个是让自己……咳,让夫妻再次恩爱亲密且是他有意招为女婿的神医,实在让他左右为难。
司雪月优雅的入了座,斯条慢理道:“我行医向来不喜欢无关人员在一旁。”
刘老爷点头如蒜:“啊,对对!薜大夫看病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眼神看向楚非钰,赔着笑,就盼他能给自己几分薄面。
楚非钰却依然无动于衷,看着风华。
楚狐狸的冷静玲珑呢?司雪月的无所谓态度呢?孩子们都怎么了?
风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对楚非钰说:“你们先出去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楚非钰定定的看着着她,目光幽深难测,许久,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先走了出去,刘老爷松了口气,拉着还不愿离开的刘明珠走,不忘带上门。
司雪月露出得逞的奸笑,看得风华露着洁白的牙齿,抓过她的手,还真把起了脉。
风华任他拉着,心里一片平静,她问他:“你想要说什么呢?”
司雪月微笑:“小华越来越聪明了。”又微眯起眼睛,表情专注:“如刀刮竹,涩滞不畅,精亏血少,阴寒内盛,阳气虚衰……嗯,须大补。”
风华-_-|||,轻松的抽回自己的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她聪明,只是再怎么也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知他向来不多做无谓之事,若不是有什么不想让别人听的话,他又怎么会非要别人出去不可呢?
“帮刘老爷治病啊。”他两只手十指交叉,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
“治病?他生病了?”
“嗯,都几年的隐疾了。”
“什么隐疾?”
他看着她的眼,似笑非笑,幽幽道:“小华真想,知道?”
风华只觉背脊一汗,坚定的摇头:“还是不用知道了。”
“最近可好?为什么……不想要那颗炎珠?你需要它。”他不紧不慢道,想起刚刚那只仿佛一捏就碎的手腕,冰凉冰凉的,跟冰块似的。
她摇头:“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需要的。”抬眼,与他的视线对上,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我想小小应该也跟你说过了,也许你也不相信,但我的确不是尹含。”
他却只是展颜浅笑,认真的看她,平静的说:“嗯,我知道,你是风华。”
风华瞳孔條的放大,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她曾无数次预想过他听到这话时的反应,可能是完全不信,可能只是一笑置之,可能再不用对她好,可能……
千种万种,却从没想过有这样一种可能,她固执的与所有人对抗,如挣扎的困兽,不愿妥协,亦不敢奢想被认可。
你是风华。
多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她求之不得的信任。
“你……为什么相信?”她几乎是颤抖的说。
他倒是觉得奇怪:“难道我不该信?”
风华低埋着脑袋,迟疑着:“……他们都说,那才是事实。”
身体因为她的委屈而紧绷,他嗤笑,充满嘲讽:“什么叫事实?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就是事实?谁能说那些就不是别人在说在做呢?”她低着头,看不到他眼里载满的心疼,只听到他温柔如水的声音,“而我,不信别人,我只相信你。”相信我看到的你,听到的你,就这么简单。
那话,如同圣水,这就轻而易举的洗去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忿然,只剩感动,她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仿佛是一个被孤立许久的孩子终于也有了可以撒娇的人一样,瓮声瓮气道:我最讨厌他们说我是尹含了,或者,是害怕,我甚至有时也想,也许我真的是尹含,被人偷换了记忆。
声音里,带着迷惑:可如果我是尹含,那风华又是谁呢?谁才是风华?
那些话,她在心里呐喊叫嚣过无数遍,无人听见,却不想有一天,原来自己可以这样平静的说出。
是啊,如果她做了他们的尹含,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