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三四天,老汉每天都会过来跟我聊一会天。我也知道了他叫张援朝,是个在藏区长大的汉人。
但是他却死活不说关于这个村子的事,只是每天都会到山上去打猎,听白素贞说,他把被窝俩踩坏的陷阱给修好了。而我们所住的房子是这个村子的最高点。
老汉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着急。今天晚上吃过,白素贞喂给我的那一碗蘑菇。我正歪靠在床上剔牙。
老汉回来了,背后还背着一杆猎枪。
张老汉看见我,满脸严肃的一把抓住我正在剔牙的手,说,“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得给我走。”
我放下牙签。笑嘻嘻的说“我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老汉取下背上的枪,用黑洞洞的枪管指着我,精神有些紧张。说出了一句四川土语。大体意思是:“你要是不走老子就蹦了你。”
看着那个面色黑里透红的老汉,眉毛耸立,怒目圆睁,手中的枪握的有些颤抖。我心中不禁暗叹到,大爷您可千万别走火啊。
我装作镇定的说:“大叔,想让我俩走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我这个人死心眼,不弄明白就是不舒服啊。”
老汉,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猎枪放下。说:“小伙子,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但是这个事说起来,都没人信啊。”
我笑了。“大叔,我还就是喜欢听这个说出来没人信的事。”
老汉叹了一口气,沉吟了好一会。沉声道:“这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的兴趣立马就提上来了。问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听村东头的李二麻子说,是个瘦高个。动作很快,根本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他那个四岁的孙子就是被那玩意掠走的。”
老汉点上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几口,说:“一开始是沿着河边的几乎人家的孩子,陆续的走丢了,那些孩子都是常去水边玩的,再后来都不让孩子去水边玩了,甚至出门的时候都必须要有大人跟着。但是到后来那东西在白天就出来了,往往是一个黑影掠过,孩子就不见了。你说这不是鬼是什么?”
接连十日掠走了十个孩子,本来大家还都有些不舍,但是在第十天的时候,第一天走丢的孩子的尸体被水送到岸边了。都被鱼虾啃得不成人样了,只是通过身上的衣服能认出来。
剩下的人家在几个月之前就都搬走了。不过陆续的还有一些牲口的家畜会消失,我今天在村子里转了转,剩下的家畜也都不见了。我怕大约就这几天那个东西就会来找我了。”说着神色之中的凄苦之情更加强烈。
听这个大叔说的这一席话,我大约就能明白,着可能是不知道那个不守规矩的妖兽,或者是那个魔道的人再次抓生魂修行。
其实魔道这个东西这几年已经被修行联盟给打压的不成气候了,偶尔的几个法力高强的人也大多藏身于深山,近期很少出来走动。就算是几个不开眼的人出来修行,也往往会被当地的修行联盟的负责人给处理掉。很少会发生这样大规模的伤人事件。
这种事,既然遇上了,就不能束手旁观。这是从小老爹对我的教育。
但是又害怕打不过,无论是魔道还是修行的妖物,等他们开始掠夺生魂了,那就是我这个等级的人很难对付的了。
我问大叔:“那你们就没想什么办法吗?”
大叔叹了口气说:“怎么没想,前几个月也是从县城里请来了几位道士,结果那几位道爷要么是,给我们每家每户送了几道保平安的符咒之后就不见人了。要么是,来我们这看了一眼扭头就跑的。最大胆的一位倒是跟那个东西对上面了,结果第二天我们发现那个道士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那看来是碰到了骗子活着是学艺不精的人了。
我问:“你们没报警?”
老汉闻此言,突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你觉得这事警察能管?”
其实也对他们不理解这里面的程序,这种事一般是报警,然后有警方来通知“有关工作人员”让他们来处理。当然他们来的时候往往会打扮成协助民警,来采景的记者,来旅游的学生等等。
不过住在这个偏远地方的人会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我这时候也没心思跟这个老汉解释什么是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话了。
不过老汉接着说:“一开始有孩子不见的时候我们也是报过警的,但是派出所的人说了一声他们会调查的,就让我们回来了。但是这半年多过去了,就没再见过人。我们也去了好几次但得到的答复也都是说在调查,让我们耐心等待。只是人没得实在太蹊跷,我们才会往哪方面去想。”
我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老汉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回答,却在床边坐下,摩挲着手里的那杆猎枪,
“其实…….”
突然听见一直在屋子外面的白素贞的一声喊叫:“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