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帝都之路(1 / 2)

馨闭了闭眼,睫毛迷蒙颤抖。缓缓抬头,定定的看着我,说:“幽儿,你这样……哥很心疼。”

我别开脸,抬脚便揣:“滚!别再和老子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

他生生的承受,顺势前倾搂住我:“幽儿,刚刚没有保护你是我不对,可是你说,你不喜欢我,甚至憎恨厌恶,我一时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我拼命挣扎,羞愤得满脸通红,听到馨的话,稍稍一滞。

……

为什么他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懂……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他了?又是什么时候说憎恨、厌恶了?

我明明是喜欢他的……

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过与喜欢还是不喜欢有关的话了吗?NND,我什么表白的,老子怎么不知道!!

馨听不到我内心的纠结,他越抱越紧,声音变得凄凉:“幽儿,不要再离开哥哥,我们注定要永远在一起的,不是吗?”

我呆愣,心神飘忽。当下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似乎言喜则过之,言哀犹未及。张大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他说:“‘夫人,吾独怜之,非男女之别,雌雄之辨也。’幽儿教我的,不是吗?”

我的古文造诣不高,但这句却懂得分明。确实是我说过的——“你不是故意要爱上男人,而是你爱上的人恰巧是个男人而已。”

他下巴抵在我肩膀,微颤的声音舒缓地流淌入耳:“在这世上,哥哥只喜欢幽儿一个。我们要这一辈子,下一辈子,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开。”

闻言,我心中惶惶,莫名的不安大过惊喜。这就如同诗人在春末时的惆怅:生怕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将在花蕊尽落的那一天,深深地后悔…….

馨小心的试探的抚摸着我的长发:“幽儿,过去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只要你不喜欢的我统统不做,其他人会怎么想统统不管……我们把不开心的都忘掉,重新开始……你不要再离开哥哥了,好不好?”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我心下不忍,放软了身体回拥。他陡然一震,声音中带着灵动的喜悦:“幽儿?!”

倏忽,轻吻如跳跃的音符,不留一丝空隙地洒在唇上。微颤的柔软覆住我的,膜拜一般不求回应的吮吸、探索。仿佛肉体已经消融,只留下两个赤裸的灵魂端然伫立于此。跳动的脉搏合二为一,从我急促的喘息中呼出他的气息,

轻柔,如同夜晚草叶上的露珠。

我豁出去了,管他什么后悔不后悔。捧起他的脸,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声音依旧颤抖到变调:“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喜欢……”

他说:“我知道……”

我不是第一次告白,却是第一次发窘:“我说喜欢你!”

馨了然得笑了:“我也是……”如同春日纷乱的繁花,盛夏疯狂的蝉鸣。如同秋夜的一轮皓月,寒冬的一地落雪。如同随风飘散的私语:“……跟我走,我们去京城…….”

一瞬间的明媚,从此沧—海—桑—田!远处,明星荧荧,撒落一地的月光……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泱泱河水,无声无息的静静流淌,千万年之前如是,千万年之后依然如是。而人,只能算得上是一叶扁舟,悠忽一闪,即已然不见。

我坐于船上,盯着起伏的河水,回想着同徵羽道别时的情景:深夜,孤灯,一室寂寞。徵羽随意披着外衣,腹部裹着纱布,伏在宽大案几上奋笔疾书,配上黑白山水画卷般的眉目,整个人单薄成一张宣纸,飘摇无依……

他满不在乎的朝我笑笑:“这点儿小伤死不了。”

我斟酌着措辞开导:“楚木头呆是呆点儿,但人品不差。不一定是他说出……”

他头也不抬得打断我:“这件事不要再提!主上作的决定,任谁也改变不了。反正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至少断也断的有价值!”

我急道:“徵羽你傻了吗?这是你们俩的事情,与什么主上何干?你明明感觉不是他,为什么不查清楚,或者听他解释?与其说……”

他摇头插言:“不是他,是我。”

我兀自继续道:“就是!与其说楚木头出卖你,我到宁愿相信这是什么人搞出的阴谋……你……你刚刚说什么?”

徵羽没有接言,只是乜斜了我一眼,缓缓叹道:“璧落,真不知道你是纯,还是蠢?”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毒蛇羽,你……”

他自嘲的一笑说:“璧落,我在羽音楼主事三载有余,自觉不是什么心存善念之人。但你小子……真真是个意外。”他放下毛笔,正色得注视着我说:“大事犯糊涂,小聪明倒不少;没什么大本事,惹祸却很在行;明明自顾不暇,还有工夫替别人忧心……一根筋,认死理,还有点儿市井小民……”

这……这是说我?

我面部抽搐,恼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