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下去,有人比我更着急。他们刚刚点完菜,就有人上前打招呼。
一个男子道:“几位可是曜晖山庄的少庄主楚大侠,楚小姐。藏剑门的上官门主,上官小姐。”
话音刚落,四人立刻站起,来了一轮“彼此彼此”,“久仰久仰”之类的废话。
他们在客套,周围人在跃跃欲试。似乎和曜晖山庄、藏剑门打上交道,是多么光耀门楣的事!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却对这两个美女有兴趣。
听刚刚那个粗汉子的意思:江湖有三大美女——藏剑门一个,曜晖山庄一个,再有就是清漪姐姐。
最后一个我认识,前两个应该近在眼前。平心而论,这两个女子是美,再加上身世地位,称得上是江湖难得一见的极品美女。只是这两位一个刁蛮任性,一个小性儿矫情。
我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到自己生平第一次挑起了“美女”的毛病,完全与“MM做什么都可以原谅”的人生信条背道而驰……
而是又开始想念馨:若是馨在这里,吃酒的人一定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几大美女,注意力一定都在馨脸上。
那才是真正的绝色。
馨……
我胸口闷闷的疼。像有人拿着小锤子不停的敲,一揪一揪得,吐不出来,又放不下去,只能憋屈着。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突然又是一阵喧哗。全体侧目,只见刚刚大厅唱曲的祖孙俩被打倒在地,呜呜的哭。哭得我本来就在垂泪的心,开始流血,浑身战栗的疼。
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胖子在旁边晃着二郎腿,一颤一颤。油头粉面,脸皮锃光瓦亮。敢情那薄皮儿大馅儿十八个褶说的就是他呀,长得活像狗不理包子。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买我马车的富商吗?
他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那胖子旁边的爪牙,狠狠的揣了那女孩儿一脚,怒道:“大人让你唱《十八摸》,你竟然敢说不会?!今儿个你要是不唱,以后就甭想在郢州混了!”
有没有搞错,竟然让个八九岁的孩子唱《十八摸》?!这胖子也忒急色了点儿吧。
那个爪牙低头哈腰的给胖子倒酒道:“林大人,您别跟这个蠢货计较,他也忒不识抬举!”
林胖子倒也不急,抿了口酒,夹了两筷子菜,才慢慢道:“这孩子倒也清秀……算了,不唱也成,人你今晚送我府上来吧。”说得就像是“我要吃这道菜,你晚上给我送过来”一样,
可对象是个八九岁的女娃,他这是赤裸裸的虐童!
那孩子在地上哭得抽搐,他爷爷急得直磕头。我看不下眼,首先望向那些江湖侠客们。
英雄,该出手了阿……
紫衣的曜晨山庄少庄主刚刚想站起身来,就被按了回去。他对面的狗屁月兄说:“风弟,那人是府尹林儒卿。自古民不与官斗,江湖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三思。”
那个风弟倒是有些血性,似乎想辩驳什么,却被身边的绿衣女子扯住。柔声说:“表哥,姨父姨母年岁大了,别让他们操心。”
那紫衣男子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再站起来。
正所谓奥拓车主打人,是人民内部矛盾;而宝马车主打人,就要上升到阶级矛盾了。
NND,这个林胖子开着我的“凯迪拉克”,竟然还想强抢民女,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作为人民共和国培养出的正义青年,我热血澎湃,腾的站起身来,呐喊:“住手!”
刚喊完,心里就别扭的紧:搞什么搞?我一星半点儿武功都不会的人,怎么一天到晚充“冤大头”,什么世道!
我眯着眼,挑着嘴角笑道:“林老板,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林胖子没曾想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我,讶然。
我一直怀疑那辆马车他少给我钱了,要不怎么解释他一见到我就异常心虚?他扯开那张包子脸笑,一脸褶子:“小公子,又见面了啊。”
我走到那孩子身边道:“几个时辰不见,您老怎么改行拐卖儿童了?”“拐卖儿童”这个词他不一定懂得,但是字面意思也能猜得一二。他僵硬。
狗腿倒是先吼道:“小子,你说什么!”
我苦口婆心:“林老板是明白人,这伤天理的事情可不能做。您大人大量,放了这孩子吧!”
我知道这招没用,可总得这么说,走个过场而已。
意外的是林胖子竟然好说话的很:“小公子,我们一回生二回熟,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我卖你个面子,只要你能做出我让你做的事,我就放了她。”
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要是答应了,您老也别食言。”
他笑得下流:“当然当然,可是若是小公子做不到……”
他的爪牙笑得更加下流,令人作呕。咧着嘴,一口黄牙:“这位小公子如此俊美,若是做不到,就麻烦您代替这贱人陪我们大人一晚。嘿嘿。”
靠,没有什么新鲜的吗!
没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