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清晨。
清风微拂,薄雾流荡,一派宁静。
青蛙跳塘,偶尔几声“咕咚”,树林深处,各色鸟儿亭亭玉立于树梢,啾啾喋喋的歌唱。
而我,就在这带着青草芬芳的清冽空气中,悠然醒来。
身处一张奢侈到无法想象的大床——
红木镂雕,似是兰芷一类的花草,花蕊处镶嵌着颗颗宝石。
我以为像这种有权有势大人物都是喜欢雕琢龙凤,祥云麒麟之类的事物。
没想到孔雀这么大男人,竟然喜欢这种小女儿的香草,
难道我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我慢慢坐起身,心下懊恼。怎么能这么没有戒心?
今时不比往日,过去可以和几个哥们儿同床共枕,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
而如今可谓:“断袖遍地都是,变态随处可见。”
怎么能如此掉以轻心?
幸好孔雀是个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我却依然心有余悸,要是他昨晚一个春心萌动,我岂不就被他圈圈叉叉了?!
不能算是强奸,毕竟早已有了“男宠”之实。顶多算是个婚内强奸,还不属于暴力刑事犯罪之列……
汗一个……
房间很大,却没有侍候的人。
我自食其力,梳洗得当,正巧有人敲门。
难道是孔雀回来了?
回想起他昨天晚上的眼神,我就心惊。
他是这里的主人,又是高手。无论黑道白道,想怎么“咔嚓”我,就怎么“咔嚓”我。正反都是他有理,我罪有应得。这样算起来,我昨天好不容易积累起的信心,又瞬间倒塌。
怎么办?
跑路吗?
我是一个现实主义的人,所以会思考以下问题:
怎么跑?如何去跑?往哪里跑?
现实太黑暗,这终究不是写小说——
我说跑,作者就安排我跑。逃亡路线,后勤保障、安全保卫工作都准备得妥妥当当,我只要两眼一闭,抱着头横冲直撞就行。
如今一切都要靠自己,独自在异时空的古代瞎晃,搞不好就是身死异乡的悲惨下场,
唉,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咚咚咚”——门敲得轰隆直响。
我硬着头皮打开门,意外的看见残疏小孩儿站在门口。
门一开就往里冲,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才收敛了怒容,道:“寻幽那厮呢?”
我实话实说:“不清楚。你要找他,可以去找大总管问问。”
残疏转头往门口走,我刚准备转身,他又杀了回来,头对头的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们昨天……有没有?”
呃?什么有没有?
他蔑视的白了一眼我的痴呆样,犹豫再三,最终吼道:“你—们—昨—天—做—了—没—有?!!!”
“嗡”的一声,我脸骤红。
这……这古代的小孩子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他要我怎么答?
说昨天没有做成,但是之前早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我是现代人,我很开放。
……但是我说不出口。
可是他不依不饶,许是看到我脸红,会错了意。愤然抓住我的衣襟,怒吼:“璧落你傻了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他做!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小残疏乖乖,你一大早就来调戏我的小落儿啊!”孔雀忽然出现在门口,一脸笑容。左脸颊的酒窝时隐时现,如雾笼芍药,雨润海棠。他换了件雨过天青宁绸夹袍,银丝金线绣边,外罩深玫瑰紫凫靥裘饰边坎肩。珠宝饰品依旧一大堆,楞是让人觉得没有一件多余:“可惜的是,在下尚未行将就木。暂时轮不到你来接收我的男宠。”
他手里拿着个托盘,盛着一碟枣泥山药糕,一小碗青豆白果小米粥,一小碟宫爆三鲜豆儿。
碗碟摆成花形,中间一束白茉莉,挂着晶莹的晨露,透着馨香。
我欣喜,原来是给我送早饭来了。这孔雀还挺有爱心!
孔雀坐在我身边笑着看我,仔细将碗筷摆放好,一副殷勤周到的样子,笑得却很淫荡。
我诧异道:“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可以叫人来侍候的。”
前几天,我就是如此伺候簟奚那小人的!
孔雀忽然敛了笑容,顿了顿,淡然道:“小事情,自己来就好。”
我正以为是不是我的错觉,孔雀怎么会有这副表情?莫不是有什么伤心事?
他紧接着摸了摸鼻子,挑起桃花眼,轻佻的笑道:“怎么?小落儿不喜欢我来服侍吗?昨天明明很满意的……”
说着,暧昧的拉过我的手一阵狂亲。
我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视。这人,压根就不可能正经。
残疏怀疑的看了我一眼,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冷眼对着孔雀:“寻幽,你就别装了,什么小事情自己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