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我面前的是一杯Tom新调的鸡尾酒——
澄澈晶莹的蓝,象梦幻中的湖泊。
渐浅至透明又转深,成为浓烈的红,热切而混浊,如同情人的血泪。
细碎的冰洒在上面,倒映着杯口的樱桃。
入口柔软、细腻,后劲却极大,锐利而深奥。
Tom说,它叫“醉生梦死”
———
“璧落,别装了,快起来!快起来!你的禁闭今天就可以解除啦!”
一个尚显稚嫩的声音着我耳边聒噪,“璧落——”
啥啥?璧落?不认识。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叫苏和。
而苏和有一万年不变的人生信条,没有睡到自然醒决不会起床。
所以,我翻了身继续睡。
“璧落,快起来!!总管大人要来了。再不起来又有你好受的了。”聒噪的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TMD,谁叫“璧落”?快滚出去,扰人清梦,天打五雷轰!
“轰!”
!!!
真被轰了!
万幸啊万幸,不是被雷轰,是一巴掌拍的;被轰的也不是人,而是床。
万幸中的不幸是倒霉的我正在躺床上。
哎呦喂,好小子,正好头着地,NND这个疼啊。
等等,一巴掌拍塌我寝室的钢床?
怎么可能?!
我捂着疼痛不止的脑袋,瞬间清醒,直直的瞅着眼前的“超人”——
十三四岁的男孩儿,瘦弱白皙。
一张小脸圆溜溜的,葡萄般晶亮的眼睛镶嵌其上,滴溜骨碌的直打转。
恩,肯定和我上铺的兄弟是本家,同样一张极品小受的脸。
鉴定完毕。
“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弄坏哥哥的床?”
我已经快二十岁了,叫他“小朋友”应该不算过分哈。
在本人这俊秀飘逸,风姿俊朗的大帅哥,一脸温柔的关心问候下,眼前这位小哥受宠若惊到热泪盈眶,满面通红,还泛着紫光吧。
“璧落,你-你你——”
看看,都激动地结巴了,好可爱的小屁孩呦!
“你-你叫我什么?!”
好吧,好吧。
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年都不愿意被看作是小孩儿,哥哥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我能理解。
那么——
“小弟弟,你为什么要弄坏我的床?你有什么事吗?”怎么说他也是我兄弟的弟弟,叫他声“弟弟”,他也不算吃亏。
漂亮的黑葡萄快喷出红火来了,牙齿咬得“嘎巴嘎巴”的响。
“好,好,好。璧落你今天又演的哪出?”他开始忿忿絮叨不止:“你这个没良心的!上个月你装神志不清,在上个月是全身麻痹,再往上是深度昏迷...”
一分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一只乌鸦飞过去了.
终于下了结论,“你说!今天轮到什么?失心疯?忘却前尘?”
你说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怎么能这么早就步入更年期呢?
光从他一口气说了五个“你”,三个“好”就可以看出他碎碎念的功力是多么深厚。
怪不得可以拍塌床板...
在他絮絮不止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开始四处打量:
木制家具,纯正实木,不是三合板;
一床锦被,纯正丝绸,不是尼龙绸;
几件青花瓷瓶,通体温润清透,纯正烧制,不是激光搞的;
还搜出一把夜壶,纯铜,不是不锈钢伪装的——凑近一嗅
汗.
NND,暗算我!
臭气熏天,还真有一层尿垢?!
于是我抱着夜壶,开始陷入沉思。
据我苏和福尔摩斯的细致入微的观察,恰如其分的推理断定,现在我所处的情况有两种可能:
其一,有人趁我昨天喝醉了酒,把我扛到《涮你没商量—穿越时空篇》节目组。
此时此刻,正有台摄像机隐蔽在某处偷偷的拍摄我的反应。
而我们618宿舍的那一群鸟人正满心欢喜的期待着看我笑话。
哼哼,阴笑两声,太小看苏和大人的智商了。
看我回去不把你们一个个从六楼扔下去!
不过,这节目组真是越来越牛掰了,花这么大手笔造一个古代小屋,请一个极品“唠叨受”当托儿,超级无敌巨浪费啊!
所以,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我穿越了。
可这怎么可能?!
我边分析边踱步到远处的铜镜,咋咋,整个一价值不菲的古董嘛!
往镜子里面瞧瞧,还不错,反光性,成像性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看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