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祧冷冷一笑:“那更好,我也给不起。”一颗心只要装着一个人就好了。至于旁的,就这样了吧。不再去看一脸失落的白锦澜,司祧转身就走。
白锦澜红着双眼看司祧头也不回头的离开。看着那人在门口,犹疑的停了片刻。心中暗自疑惑,他还有什么交代时,却听见那人低沉温和的声音:“这些东西,我让小照来收,你,不用觉得困扰。”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锦澜苦笑一声,原来演戏的时间太长,也会变成一种本能。
白锦澜吃了司祧送来的食物,昏睡了整整的一日。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却被告之宋子固的尸身在昨日傍晚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半点渣滓都不曾剩下。他原来还琢磨着,全身没有,但只要有骨灰,依然能查出蛛丝马迹,却不料,深夜吹了一阵风,下了一场雨,就连灰也干干净净,点尘不剩。于是,他这才想起司祧昨日为什么无事献殷勤,同时也明白,司祧是在他吃的食物之中下了药。
可是,按说白苏与宋子固的交情,若是得知司祧要焚烧宋子固的尸体,一定是不会答应的。可是,为什么他也无动于衷?
带着满腔疑惑,敲响司祧的房门。房门开后,却没想到房间内,站着一位冷着脸,抿紧唇,双眼赤红的男子。白锦澜疑惑的看了他片刻,他笑着问好:“二哥,你也在啊。”
白苏僵硬的点了点头,便偏头将视线,完全集中在领着白锦澜进房的司祧身上。
白锦澜才刚一落座,司祧府上的侍童越小照便端着茶盏,一脸惶恐的来为他们上茶。当他朝白苏那釉色茶盏内斟茶时,白苏冷哼一声,讽笑道:“小照,这杯茶里面不会又放了什么迷药吧?”
白锦澜一愣,下意识的瞪着面前的淡黄色的茶盏。
越小照慌不择跌的摇头,就差没举双手保证了,“没有,真的没有。”
白苏哼了一声,倒是没继续为难越小照。
白锦澜心下暗忖道,莫非白苏昨日也被司祧摆了一道?可是,司祧明明知道白苏与宋子固渊源深厚,为何还要做这种搬石头砸脚的事情?而在反观当事人司祧,那人此时正端着茶盏,吹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仪表不见往日的光鲜,墨色的头发垂下一辔,遮住那双宛若深井一般的水蜜色眸子。
而与此同时,坐在他对面的白苏,同样是瞬也不瞬的盯着司祧。司祧仿似浑然未决,依然好整以暇的低头品茗。
“皇叔。”率先说话的是白苏。司祧眼眸微动,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杯沿,笑着应道:“嗯。”
“为什么要烧了宋子固的尸体?”白苏冷声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白锦澜想要知道的,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司祧喝了一口茶,眨着眼睛无辜的说道:“一想到他竟然行刺我,我心里不舒服。”
言下之意既是他心里不痛快,所以就将宋子固的尸体给烧了。
白苏气得不行。可是,白锦澜在此,叱责的话语也不便出口,只好瞪大双眼愤愤然的瞪他。
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白锦澜也不敢动面前的茶。瞥见白苏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又觉得好笑,一个宋子固而已,用得着这样吗?若自己是他的话,别说一个宋子固,只要司祧高兴,就算是血洗离尘他也甘之如饴。发觉自己有如此残暴的想法时,白锦澜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背脊突然变得凉飕飕的,想必,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司祧喝完杯中的茶,转头,又吩咐越小照加水。对于三人之间那诡异的氛围,越小照恨不得自己的面前有个大洞,好让他避开这样尴尬的情形。小心翼翼的将司祧的杯子斟满,刚想退下,却听见司祧薄怒的声音:“越小照,我有让你如此待客吗?”
越小照一惊,慌忙回头,涎着讨好的笑,点头哈腰的说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照这就帮两位殿下换茶。”说完,就上前,万分小心的将白苏与白锦澜面前的茶盏收走。
转头,司祧脸色一变,又是从容又温和的笑:“想必,你们也用不惯这些粗茶,待会儿,我让小照泡一些我京畿带来的茶叶。”
“不用麻烦。”白苏冷冷的看了眼司祧,而后,又假装漫不经心的扫过白锦澜道:“侄儿这就告退,不打扰皇叔您了。”
司祧抿唇一笑,淡淡的说道:“叔侄之间,何来打扰一说,你若是喜欢,随时过来都行。”
对于这明显客套生疏的话,白苏眸子黯了黯,强笑言道:“多谢皇叔的体谅,侄儿告退。”
说完,便起身离开。
司祧也不加阻拦,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呷着茶。等白苏离开,白锦澜逼视着司祧,问道:“皇叔,你是故意逼二哥离开的吧。”
司祧拢高眉峰,云淡风轻的扫了他一眼,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锦澜。”
“皇叔说笑了,你根本就没有瞒我的意思。”
闻言,司祧勾了勾唇,道:“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昨日的痛?”
白锦澜以为司祧指的是昨日昏睡了一天的事儿,言道:“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