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眉妩么?”司祧低低的重复了一次,而后抿唇一笑,道:“既然都走到这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关大人,我们走吧。”
瞅着那波光潋滟的水蜜色眼眸,关睢景心下不安。可一时半会儿也分辨不出这不安来自何处,也就只好压下,转身吩咐车夫继续向关府去了。
关府的规模算不上宏伟,可门口竹柏苍然,水木清华,倒是别有一种肃穆苍凉的壮阔。关睢景领着司祧入了关府,刚一落座,便有丫鬟上来看茶。
司祧斜坐在酸木椅上,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中茶盏。
将司祧请回了关府,关睢景便也不再拘谨,抓起桌上的茶盏大口焖了,便直直的说道:“摄政王,关于折子一事……。”司祧微笑着打断了他:“若是陛下知道我来过你的府上,想必,他是会怪罪于你的吧。”
关睢景一愣,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后察觉连忙笑道:“陛下他为何怪罪于我,群臣之间,偶尔往来这很正常。”
眸光灿灿的看着关睢景微微一笑,道:“折子一事,我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也不需要解释。至于,你要做七皇子的说客怎么的,我现在就实话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七皇子的党羽。更不可能做出有害二皇子的事情来。”
“可你不知道陛下现在的心思……?”
“我知道,他现在自然是生了除我之心。就算是陛下他想着除去我,但是,白家依然对司祧有恩,司祧也绝对不会做出对白家不利的事情来。”白家的天下,他从不稀罕。
关睢景一愣,道:“那,你知不知道陛下其实并不是真的疼惜二皇子?”
闻言,司祧眼神一黯,眸中寒光隐隐而动。低了头,呷了一口茶,道:“哦?这如何说来?”
若是让司祧知道这件事情,对朝廷并没有好处,关睢景并不想提起,只道:“太仓的水患不是一年两年可以治好的,陛下差二皇子去太仓治水,显然,是打算长时间将他流放太仓了。”
司祧一怔,这一层,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心道,那白尧章果然老狐狸,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只是,这些年他对白苏的好,不像是作假。如若只是逢场作戏,这样的人,未免就太恐怖了一些。
“多谢关大人提醒。”
“哥,今儿个是谁到了咱们府上。”说话间,一如黄莺鸣曲的清脆女声插了进来。司祧抬眼望去,便见一穿着水黄色交领襦裙,头戴镶珠宝鎏金银簪的女子踱了进来。
那女子长相算不得上乘,但皓齿蛾眉,灵气逼人,倒是有一种异样的风情。那女子抬眼看过来时,司祧微微的眯了眯眼,勾着唇儿浅浅的一笑。
那女子瞬间呆住,翦水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司祧。
关睢景见自己的妹子看司祧的眼神有些不对,暗叫了一声不好,低斥道:“胡闹,还不快参见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