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还好吧。”越小照连忙上前,扶着司祧进房坐下。
司祧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斟水。越小照慌慌张张的抢过他手中的水壶,“爷,我来。”
司祧点点头,嘴唇白得吓人,“你去将戚太医给你的药拿来。”
越小照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的拍着额头叫道:“啊,真是该死,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说完,就转身去翻放在角落内的包裹。
包裹不大,除了笔墨纸砚以外,剩下就全是司祧的药了。越小照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乳色的瓷瓶,倒出两粒细小的药丸喂着司祧吃了。半晌后,司祧的气色总算是好了一些。越小照又拿出一套干净的青衫,侍候着他更衣。司祧摇头,折腾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大亮,而白锦澜跟关睢景二人还没回来。他不由皱了皱眉,心道,莫非是被人发现,出了事儿么?
猝然,趴在窗台上的越小照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爷,城外突然涌进来好多难民。”
“难民?”司祧眉头一皱。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奔至窗台,果然见到数不清的衣着褴褛的难民声势浩荡的朝衙门的方向涌去。
“出了什么事?”
越小照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打开窗子就看见他们在大街上乱跑。”
衙门,白苏还在衙门。司祧一把拉开房门,却刚好碰见关睢景与白锦澜二人上楼。见了司祧,白锦澜温和的笑笑,仿似昨晚差点与他吵起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司祧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关睢景心情不错,笑着答道:“说来话长,我们先回房。”
“那就长话短说。”担心白苏在衙门会出现意外,司祧的语气极其的不善。
关睢景一愣,心中颇为不满,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依然面带微笑,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白锦澜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此事非比寻常,司祧你不是说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么?”
抬头看了眼摩肩接踵的人群,司祧沉默的退开,关睢景与白锦澜二人连忙闪进房间,末了,又紧张兮兮的探头张望了一番,才关上房门。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祧不耐烦的问道。
关睢景慢条斯理的给三人冲了一杯茶,才淡淡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们只不过把他们关起来的难民,放进了城而已。”
“哦?”司祧挑眉。
白锦澜喝了一口水,兴致勃勃的说道:“原来那个地方关着的是灾区的难民,听里面的人说,太仓县令嫌他们进城会有碍观瞻,便将他们全部圈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医疗设施差,又瘟疫流行,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
“不止是如此。几万人住的地方,粮草每天却只有几十石。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饿死,还是病死的多了。”
“看来,朝廷年年拨出的赈灾款项并没有多少用在难民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