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白展颜谋朝篡位的事情终于又有了新的进展。”
关睢景拿着一张浅赭色的折子看着挥笔狂书的司祧说道。
司祧轻轻的“嗯”了一声,沾了墨水,又细细的描绘起山的轮廓来。
关睢景皱眉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新的进展是什么?”
司祧飞快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刚刚不是已经上禀陛下了吗?这会儿,又来告诉我作甚?”
关睢景将折子塞进袖子中,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好奇的,如今看来,定是我自作多情了。”
司祧不置可否的耸肩,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陛下已经康复,重新主持朝政,这些琐事,我自然是不该多问。”白苏婚后的第二日,白尧章就好似吃了神丹妙药一般,一夕之间完全康复。司祧从来就是个聪明人,不该自己管的,他绝对不会过问。既然白尧章重新主持朝政,这政事,自然就是与他无关。
“那倒是我逾越了。”关睢景自嘲的勾唇。
司祧放下狼毫,拿起一枚白玉印章轻轻的盖上,道:“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你倒是看得很开。”关睢景漫不经心的回答,抬头就去看挂在墙上的书画。每一幅,都是飘逸飞扬的祧体字,司祧的字大多都是细细长长,就好似竹园的翠竹一般,青青翠翠的透出一股子别有味道的气韵。
司祧挑眉,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半晌之后,关睢景将书房里的字画皆来回看了一次,道:“将你这一屋子的书画偷走,我就能成为离尘国都内的首富。”
“你若是有这本事,摄政王府随时欢迎你来偷。”
关睢景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不满的说道:“我来这儿大半日了,你就不请我坐坐。”
“凳子就在你旁边。”司祧淡淡的答。
关睢景讨了无趣,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后,便不客气的坐了下去。“为何也没人上来给我看茶?”
“摄政王府不欢迎跳墙之人。”
关睢景哑然,看了眼书案旁司祧用过的茶盏,微微的勾唇,便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的伸手去端那茶。司祧岂会让他得逞,拿起狼毫毛笔轻轻的一挡,面前的手便急速的退了回去。
“没想到摄政王的功夫也这般好。”关睢景一边说着,一边觑着空挡去抢司祧的茶杯。
司祧道:“那种青天白日翻人家墙角跟的人,不得不小心对付。”
“走大门麻烦。”关睢景笑道。
“所以,要喝茶就更麻烦。”司祧不慌不忙的回答。
关睢景嘿嘿一笑,道:“你可知道,太仓洪灾,已经造成太仓三十万人无家可归么?”
司祧那肯中计,不慌不忙的答道:“这些事情陛下自会妥善安排。”
“那你可又知道陛下派了二皇子去视察灾情么?”司祧已有两日未曾上朝,自然是毫不知情。微微的一愣,道:“什么时候去。”
关睢景趁着司祧分神的瞬间,伸手去抢那茶杯,司祧反应灵敏,在他刚碰到茶杯,便将手中的狼毫毛笔扔出,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房间内幽幽的回荡。
听闻房内的响动,在院子内扫地的越小照探出半只脑袋问道:“爷,出了什么事儿。”
司祧冷冷的答“没事。”
关睢景啧啧有声的叹道:“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一只杯子啊,摄政王,您若是不愿意要,那就送给我啊。”
司祧皱眉,道:“二皇子什么时候出发?”
关睢景又嘿嘿的笑了一声,道:“你若是想要知道,就应该送点东西来贿赂贿赂我。”
司祧讽笑,:“都说关大人是清官,怎么这会儿却要本王行贿于你?”
关睢景皮皮的一笑,道:“其他人送的礼品,关某人自然是看不上的,但是你摄政王,放个屁可也是有三分香的。”
“你若是不说,自然是会有其他人告诉我。”说完,便拂袖起身。关睢景哪里肯让他轻易离去,伸出右手拦在他的面前道:“摄政王,你可真没耐性。”
司祧不悦的抿唇。却也不动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面对着他的冷眼,关睢景皮皮的笑。“他明天一早就出发,你若是要跟去的话,最好还是上报陛下。”
“我自有分寸。”司祧冷然一瞥,眉眼中带着几分不屑。他若是要做,有谁敢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