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祧没有动。
“你若真是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戚君荐知他现在不想多言,可又是在不想就这样回去,叹了一口气道:“我听宫里的人说,过几日陛下就要为二皇子选妃了,这件事儿,你大概也有耳闻吧?”
司祧本就因为白苏的事情,心中郁积,这会儿又听戚君荐说陛下要白苏选妃的事情,心情更加的恶劣,不由低吼道:“闭嘴。”
司祧对待外人虽然狠辣,但是对待戚君荐却是少见的和煦。当下,戚君荐的脾气也来了,忍不住痛斥道:“你以为逃避就有办法了吗?再过几日二皇子就十七了,皇子皇孙们那个不是十三四岁就纳了妃、娶了妾,难不成,你真要二皇子如你一般,二十三岁都还没一房妻室么?”
司祧猛然回头,戚君荐不期然又撞见了一双冷若寒霜的眸子。愣了愣,却听那人说道:“戚君荐,若不是你还有利用的价值,你早就死了不下百次。”
戚君荐浑身一颤,却也明白,他所言不假。司祧容不得任何一个人用亵渎的眼神看白苏,容不得任何一个人说白苏不好。容不得别人去评价他对白苏的感情。有的时候极端冷酷到让人害怕,有的时候却又痴情缠绵到让人心疼。而他,在认识他的十几年中,从知道白苏的存在后,就没有一天没在他面前说过他傻他笨之类的话,能容忍到现在,对于残暴阴狠的他来说,这也算得上是奇迹了。这样一想,不由又觉得心灰意冷,索性脖子一伸,看着他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动手吧。”
司祧扬起手,狠狠的看着他,眼角下的半点朱砂仿似燃烧着的地狱之火,他想,这把火,会将司祧身边的人一起燃烧掉,这其中也包括他。
司祧狠狠的闭了闭眼,右手在贴近戚君荐的脖子时,最终缓缓的放了下去,低吼道:“滚。”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戚君荐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说:“司祧,你若是想要继续活下去,想要为白苏赢得这天下,你就记住我的话。”
白苏生辰的前一日,司祧进宫帮忙筹备,亲自挑了些白苏喜欢的礼品送入宫内,又命人将他画的烟波楼八景用相框裱好,自己亲自送去。将东西一一的摆放好后,出来时,恰好碰到前来送礼的白锦澜。白尧章说的对,白锦澜自小就不讨他喜欢,长大了之后,更是让他觉得碍眼。虽然,白锦澜总是笑,但他总是觉得那双弯得好似月亮一样的双眼中藏了太多阴谋算计。
司祧有意避开。但是,白锦澜却先一步迎了过来。“皇叔。”他在他面前停下,弯着眼睛春光明媚的笑。
“嗯。”司祧实在是看不习惯那张太过明媚的笑脸,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走。
白锦澜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这几日很少见到皇叔进宫,您最近很忙么?”
“还行。”司祧敷衍的答道。
白锦澜又道:“是跟二哥吵架了么?”
司祧眉头一皱,心中已是极其的不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七皇子,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些事吗?”
白锦澜飞快的摇头,“当然不是。我知道皇叔的身体大小就不好,所以,这龙涎香我一直为你留着。”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了过去。
那瓷瓶就是上次在议事厅见到的那只,司祧眯了眯眼,道:“摄政王府虽然很穷,但是买药的钱,我们还给得起。”
白锦澜似乎并没有料到司祧会用如此刻薄的方法拒绝自己,怔了怔后,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是不是,摄政王府都不需要你的馈赠。”
“皇叔。”白锦澜羞惭的唤了一声他,又忍不住的低低的问道,“除了二哥,其他人,就真的不可以吗?”
司祧挑高眉峰,讶异的打量着他。白锦澜长得与白苏有些相似,不,或许是所有白家人都有些相似之处的。只是,白锦澜虽然喜欢笑,但是他总觉得那笑容里面温和不够,灵气不足,反而有些假,有些作。礼貌的后退了一步,笑道:“锦澜,你放心,陛下说过让我多照顾你一些。”
闻言,白锦澜僵在脸上的笑容有终于和缓,他道,“既然这样,那以后,我可以像二哥一样经常去找你吗?”
“不行。”司祧断然拒绝:“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招待七皇子。”
白锦澜眼珠子一转,笑道:“如果,我跟着二哥一起去,不就不会打扰了吗?”
司祧心中厌烦,却又不好拉下脸面来训斥他,只好说道:“你二哥同意的话,你就跟着来吧。”
白锦澜喜滋滋的点头。
司祧实在是不想在继续跟他纠缠,便道:“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
白锦澜点了点头,而后,又连忙摇头叫道:“皇叔,等等。”
司祧心中不悦,但表面上却掩饰地很好,依然温和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白锦澜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你知道五哥的事儿吗?”
“白展颜?”司祧微不可微的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我觉得五哥他